隔天一大早,安霖才刚收拾完,分水婶便在院门口喊她。

安霖将竹篓背上,提上一只空木桶,转头叮嘱道‘娘,他们刚刚吃饱了,我看着能睡一会的,辛苦你多盯着点了。’

‘什么辛苦不辛苦的,看我孙子不辛苦,跟你婶子认认路,等会跟你分水婶一块回来。’陈妹将围裙脱下来。刚才她起火熬了点粥,虽说以前为了省钱并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不过上次买了好些米够吃一段时间的,再加上孙子要吃奶,晚一些她还得炖点鱼给儿媳妇吃。

‘行了吧你们婆媳两个,就走两步洗个衣服而已至于么,赶紧的,去晚了就没有好位置啦。’分水婶笑着推搡了安霖一下。

安霖这才应了声好,跟着分水婶去河边,才出家门没多久便遇到了同样在路口等着的英伯娘,三人便结伴而行。

路上陆陆续续有背着篓子的小媳妇或者大姑娘同路,她们也都是赶早去洗衣服的,安霖几乎一个也不认识。英伯娘一面走,看着熟悉的人便指给安霖听。

安霖也不拘拧,跟着英伯娘的介绍一个一个的认人。她生的白净,看着干净秀气,一股子温温婉婉,嘴巴也甜着,一时间倒是跟几个同路的婶子嫂子们走着有说有笑,像是完全没有听过前段时间传的人尽皆知的关于安霖的那些传闻。

走到河边,已经有好些人在了。

‘阿英,大郎家,快到这边来有位置。’安霖听到有人唤她们,循声看了过去,好家伙,分水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找了个好位置蹲下了。

英伯娘便拉着安霖走了过去,很多人本来没往这边看的,听到分水婶喊了句大郎家的,都纷纷转头看了过来。

县城里秀才的女儿呢,听说还能读书写字。这几个月听了不少,再加上前段时间一口气生了三胎,现在下岩村谁不知道大郎媳妇啊,不过一直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罢了。

那些话传的有鼻子有眼,说她这个人不好相处,看不上他们这些赤脚松膊的乡下人,就连自己的婆婆,都被她使唤的颐指气使。

安雨霖怀孕的时候,从不做饭洗衣,没日没夜的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就连日常生活的吃穿和换洗用具,都是陈妹在看顾,再加上她生了孩子之后,村里人都看到陈妹每天两遍的提着一篓子换洗衣服来洗,回去还要煮饭淋菜,其它时间还要去田间。

那会刚好是农忙,每天都能看到陈妹一个人在地里忙到傍晚,还是英伯娘他们两口子和经过的熟人一人搭把手才将这季粮食给收起来。

安霖就被传的更加不堪了,甚至还有人说,也幸亏这个秀才女儿不是她的儿媳妇,要不然就冲着这懒惰样,吃喝拉撒要人服侍,听说月子还在床上躺了四十五天,这样的懒女人,她迟早要用鞋底板子把人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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