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就是周大郎在下岩村除了陈妹之外血缘最近的亲戚了,跟周大郎的爷爷网上数个三代,两家还是亲兄弟。
因村长姓周名正,是以陈妹也要称他一声“正伯。”
身后跟着他的几个孙子,每人手里都提了个东西,交给陈妹之后齐齐问了句好。
一旁的荷花看着陈妹接过东西眼神亮晶晶的。
“我侄孙几个还睡着呢?”村长虽然年过花甲,但是腰杆挺直,讲话铿锵有力,方脸浓眉,因识得几个字,为人处事又不偏颇,在下岩村算得上德高望重了。
“亲家也来了。”进门看到荷花,便又带过话题略显意外的问道。
一个“也”字,耐人寻味。不如说是亲家你终于出现了。
可惜荷花没听懂意思。刚想开口,村长又来了一句
“一家人蹭吃蹭喝不好空手来,一些吃的零嘴,肯定没亲家带的用心。”
荷花脸色有些难看,讪笑着看着陈妹装死。她只带了张嘴来。
内屋的安霖掩嘴偷笑,村长一家子的性格都是好样的。
她从内屋走出来跟村长打招呼。
一村之长呢,还带了层亲戚关系。混个眼熟,她们孤儿寡母的以后要麻烦人家的地方多了。
寅时饭毕,村长一家都散去。荷花还在桌上坐着,用手指剔牙,不知道从牙缝里捻出来什么,在黑黝黝的指甲缝抠了出来在指尖搓搓,又塞进嘴里咽了进去。
看的安霖忍不住别过头去,止住胃里的波涛汹涌。
“我越看大郎媳妇就越顺眼,要不怎么说是秀才女儿呢,那肚皮都比我们泥腿子争气。”
荷花舔了舔嘴唇,手背在上抹过,然后视线越过安霖看向房间里躺着的三个孩子若有所思。
安霖指不定她用意,便假装去看孩子有没有尿裤子,挡住了荷花视线。
要不怎么说是亲生的呢,安霖还没近前,文哥儿就非常配合的嚎啕大哭。
“文哥儿肚子饿了是不是!”安霖喃喃自语,只是声音有点大,大的刚刚够好门外的荷花听见。然后假装要喂乃,一脸歉意的将房门关上了,房门合上之际刚好瞥见荷花阴沉的脸。
她转身无所谓的摊手,不喜欢的人她连话都懒得说。
从前便是这样,世故也不世故,依着心走。
安霖喂完乃,期间听到昵昵哝哝的声音听不真切,将房门打开条缝隙,发现是对面陈妹的房间。
听声音是姑嫂两个在讲话呢,安霖没有听人家墙角的习惯,没怎么在意。关上门回到床/上去守着几个孩子睡觉。
至于荷花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
不过她眼尖的发现,村长拿来的东西没了,灶房里的剩菜剩饭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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