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们放心,这药丸做成,也就一两日的时间,服用过后很快就能见效。”魏如意客客气气的道。

“行,那我们就三日后来取,这几天你的饭菜我们会盯着些的。”她们二人激动的说完,魏如意又拿了自己的一些朱钗首饰给她们,她们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等她们走后,魏如意才望着这清汤寡水让人提不起办点食欲的饭菜发愁起来。

“小姐……”

窗户外传来响动,魏如意用不让伤口裂开最快的速度跑到窗边,打开便看到了鞋子都快磨破了的小夭:“你竟赶回来了?”

“刚巧有农户赶着马车过来,奴婢就跟着来了。”小夭笑笑,从怀里拿出个布兜来,隔着那碎花布,魏如意都闻到了浓烈的肉香!

小夭看她瞬间发亮的眼睛,笑起来,这才一瘸一拐的从正门进来了。

打开布兜,又拿出好几个油纸包来,打开才见是一包包着两个拳头大的蟹黄包子,一包亮澄澄的红烧狮子头和不多的宫保野兔。

魏如意看的食欲大开,小夭却是歉意道:“奴婢不知道小姐寻常吃些什么,就寻了个酒楼,让掌柜的给奴婢包了些,奴婢本还想多买些的,可是……”

她因为囊中羞涩而红了脸,魏如意却是噗呲一声笑出来,在屋子里唯一一张小方桌边坐下,将吃食都分了一半出来给她道:“这些我都爱吃,咱们分着吃了吧。”

“奴婢不饿,奴婢已经吃过了。”小夭忙道,眼睛却忍不住在饭菜上看了看,局促的低着头捏着衣角。

“不吃点肉,伤口何时能好,难道你往后想当个瘸子?我可不要瘸子在身边伺候。”魏如意自顾自的吃着自己那一份起来。

小夭眼眶红红的,看了看魏如意,又看了看那饭菜,这才乖乖拿过去坐在角落狼吞虎咽了起来。

奔波了两天,心里只想着报仇,她还是昨晚才吃过那两个脏兮兮的馒头。

主仆两香香的吃完,魏如意终于惬意的站起来鼓捣那些药材了,有时间多准备些药粉,就不必担心今日汝南王妃这等事了。

“小姐,您不问问山下的事吗?”小夭紧张的跟在她身后道。

“山下的事,今天还没个定数,等明日。”魏如意笑着说完,顿了顿,想起些什么,转头跟小夭道:“明日你悄悄去趟武宁侯府,找谢妈妈,要她去我的妆奁匣子里拿五百里银子。”说完,褪下自己的镯子给她:“她看到这个,自然会信你。”

“是……”

“拿到银子以后,你自己留一百两,悄悄找人去料理了你爷爷的后事,剩下四百两,去找个人。”魏如意想了想,有几分为难道:“具体的位置我不大记得了,但你记着,这两日城里出现的、到处说疯话扬言自己是个奇才的男子,你先把他安置在客栈里,让他等我。”魏如意想起那个人,心情又好了些。

现在有小夭这个利落懂事的在外替她办事,也的确方便很多,之前放不开的手脚,现在都可以放开了。

小夭立即乖乖点头。

忙活了半夜,魏如意去翻了两床被子给小夭,这才睡下了。

第二天天不亮,小夭就下山去了,倒是姜宴实在在家闷不住,自己跑宗庙里来了。

魏如意在老太妃的里间安静抄经,就听到外头有姜宴的声音,不过老太妃没见。

抄完一卷经文已经到了午时,老太妃照旧没搭理她,让她回去了。

魏如意才从老太妃的院子出来,就看到了正拉着年轻小尼姑坐廊下说话的姜宴。

她只当做没看见,低着头就准备溜,谁知姜宴一眼就看到了猫着腰要跑的她。

“小如意,你上哪儿去?”

魏如意心里叹了口气,她现在是良家女子,才不想跟纨绔玩在一起。

“七皇子。”她行了礼,姜宴已经奔到她跟前来,悠闲的打开折扇笑眯眯道:“你倒是躲这儿清净,武宁侯府都快炸开锅了。”

“哦,可是出了什么事?”魏如意只装作懵懂不知的模样。

姜宴见状,立即兴致勃勃的道:“你那继母,窝藏朝廷重犯十几载,被发现后,云丞相亲自押着那重犯,当夜斩了首,据说她听到这消息,直接晕了过去,今早醒来,眼睛都快哭瞎了,外头都传,她这么哭一个跟她无关的男人,怕是武宁侯早戴上了绿帽子……”

魏如意忍住没笑,又道:“那重犯是个男人?”

“可不是?你知道是谁吗?”姜宴神秘兮兮凑近,魏如意立即点点头,可姜宴看到她兴奋起来眼神,嘿嘿一笑:“我不告诉你。”

魏如意:“……”

她懒得跟孩子气的姜宴计较,反正这事儿京城估计传得沸沸扬扬了,很快她就能知道。

只道:“七皇子今儿来这里做什么?”

“没事,随便走走。”姜宴神色黯淡了些,才笑眯眯道:“你还记得上次你骗四皇兄那侄子把鱼煮了给他补身子吗?”

“七皇子可别冤枉我,那哪是我指使的,是他自己的一片孝心。”魏如意一边说一边往外去,姜宴也跟着道:“我那天去瞧了,四皇兄那样低调的人,都气得差点没打死他那个蠢侄子。你也是幸运,他还没找你算账呢,便宜媳妇和儿子都送上门了,如今父皇都惊动了。”说完,他眼角特意关注着魏如意的表情。

“可能我就是天选之子,得上天垂青吧。”魏如意只当听不出他语气里的试探。

这话把姜宴给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魏如意只赶忙找了个借口溜回厢房去了。

国师府中。

临湖的凉亭里,楼衍淡淡喝着茶,云丞相那些威逼利诱,他仿佛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国师大人真的以为,官场永远都掌握在你手里,如鱼得水吗?”云丞相的话已经隐隐带了丝警告,但楼衍若是怕了,那他也不是刚成为国师就令满朝文武忌惮的人了。

“看来云家家主的承诺,是不能兑现了。”楼衍放下茶盏,淡淡看着恼怒的云丞相。

云丞相阴沉的脸上只露出丝讽刺:“我云家百年世族,你开口就逼我云家离开京城,你觉得这可能吗?”

楼衍凤眸微凉,只淡淡起了身:“既然云丞相不肯答应,多说无益。”

他转身欲走,云丞相立即给身边的高手使了个眼色,瞬时间,几柄寒刃立即从四面朝楼衍刺来。

云丞相知道,楼衍并不会功夫,而他的高手,也是江湖里一顶一的高手!

寒风乍起,平静的湖面也因为这汹涌的杀气而泛起波纹,只在寒刃轻转间,楼衍岿然不动,他们四人便同时感觉脖子一凉,还不等躲避开,流星镖的暗器已经刺入他们的脖子,让他们重重跌落在了地上。

云丞相立即惊吓的站起身,楼衍却是头也没回:“丞相放心,本尊不杀无能之人。”说罢,提步而去,却气得云丞相差点咬碎一口牙!

等他怒气冲冲的离开国师府,阿忠才道:“尊上,查到了,那哑女和孩子,是一个名叫聂荣盛的人,在前不久安置在萧王府旁边的。”

“聂荣盛?”楼衍目光微厉的侧身看向阿忠。

阿忠忙躬身:“属下知道,聂荣盛乃云丞相身边最精明的心腹,按理说不会自己亮出身份去办这等事才对,可是……”他迟疑起来。

“说。”

“可是,属下去查问了,那些人都说来人黑衣黑袍遮面,只称自己是聂荣盛,属下也查不到其他线索。”阿忠也觉得奇怪,这京城竟然冒出了不在他们掌控之中的势力,而且这计划看起来也不像是长久准备的,否则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更像是临时起意。

“继续派人去查,至于云家的手脚,一根一根,全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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