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似乎太殷勤了些,对那个惹人烦的小丫头,他的注意力和思绪似乎都被她的喜怒哀乐带着走了。
师父曾告诉过他,这是最危险的,因为一旦情绪为人所左右,那就离死不远了。
他怎么能死呢,他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
果然,还是这寂静清冷的月,更适合自己。
关上窗,也将关于她所有的想法关在了心外。
一早,魏如意醒来,就听说了萧王被皇帝当朝叱骂的消息,放纵烈马当街踢死人,这事说大不大,可萧王最近接连出错,皇帝本就不太注意他,如今更是不喜了。
“去备马车。”魏如意觉得有机会。
“是。”谢妈妈立即去了,小夭看着檀儿服侍她用完早膳,才道:“小姐,奴婢陪您去吧。”
“不,之前交代你的事情还没办完,继续去查,另外,福来酒楼的事儿也盯着些。”魏如意说话间,人已经出了二门。
小夭不敢耽搁,立即出门去了。
魏如意上了马车后,一路往萧王府去,与魏祁章下朝回来的马车刚好擦肩而过。
“二爷,那是四小姐。”小厮忙道。
“停下,跟上去。”魏祁章看着魏如意离开的方向,立即道。
小厮为难看他:“二爷,您忘了,夫人让您下朝后,立即回去的,她有事情交代。”
“可是……”
“二爷,您就放心吧,现在四小姐是老太妃跟前的红人,高公公都客客气气的,谁敢把她如何了?”小厮又道。
魏祁章顿了顿,还是不放心,只打发了小厮先回府,才跟着魏如意的背影去了。
马车很快到了萧王府门前停下,不过这会子的萧王可没有心思想别的,因为从昨晚半夜开始,哑女就中了剧毒,他秘密请了自己的人来诊治,只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凌风看他彻夜未眠,有些担心:“王爷,您去歇会儿吧。”
“不必。”姜棣面色冷寒。
凌风知道他的忧心,毕竟萧王府最近接二连三的倒霉,这个哑女若是再死了,外面怕要编造出王爷为出之前丢面子的恶气而杀人灭口。
皇上如今本就气王爷到了极致,要是如此,王爷这么多年来所谋划的一切,只怕真的要毁于一旦。
凌风迟疑了下,想起魏如意:“曾经胡太医说过,魏家的四小姐,擅长妇人之症,更是难得的奇才,要不要请她来试试?”
姜棣面色微沉。
魏如意连跟自己说句话都不愿意,她怎么肯愿意帮自己?虽然不知道这小丫头到底为何这般恨自己,这么多年他也未曾得罪过武宁侯府才是……
正迟疑着,外面忽然传来小厮通报,说魏如意在后角门求见。
“她?”凌风怀疑的看看姜棣,姜棣只道:“何事?”
“说是能解王爷之忧,但求王爷赏赐一样东西。”小厮回道。
凌风讽刺一笑:“她倒是胆子大,敢来要挟王爷。她跟武宁侯一起来的?”
小厮摇头:“她只带了个婆子。”
凌风更加愕然,她竟是孤身来的?她不是连靠都不敢靠近王爷吗,还敢独自来萧王府?
姜棣也觉得奇怪,但很快大夫也赶来了,只说无能为力。
姜棣脸色微沉,直接道:“带她来见本王。”
“可是这四小姐说,她一个女儿家,不方便进来,还请王爷出去。”小厮结结巴巴说着,头都不敢抬,生怕姜棣发火。
却没想到姜棣只冷冷道:“告诉她,想要得到本王的东西,就独自一人进来。”
凌风有些担心魏如意会真的走:“王爷……”
“不必再说,去办。”姜棣冷淡说完,便去哑女的房间了。
魏如意在后角门听到小厮传来的话时,心里只骂了一万遍姜棣这个渣男,却还没想到哑女中毒了,只以为是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忽然变态了。
她让谢妈妈在外候着:“放心,若是半个时辰后我还未出来,你就去国师府。”她现在唯一能相信的,就只有楼衍了。
从后角门进来,走了半盏茶的时间,便到了地方。
到时,姜棣正沉默的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哑女,直到魏如意出现。
“臣女见过王爷。”
“进来。”姜棣寒声道。
魏如意不解他要做什么,但想到自己必须要的东西……
她提步走了进去,攥紧了袖子里藏着的药粉,才道:“王爷,臣女……”
“救活她。”姜棣打断她的话。
魏如意次次话未说完,闷着难受极了,只一眼认出哑女来,诧异了一下。
这一丝诧异,却落在了姜棣眼里。
“是不是只要救活她,王爷就能给我想要的东西?”
“那要看你要的是什么。”姜棣看着这个看都不敢看自己的丫头,又想起初见时她指着鱼大骂的泼辣样子,眼底染上些许兴味:“若是你想成为本王的王妃,日日为本王洗手做羹汤,本王岂不是亏了?”
魏如意:“……”
她怕萧王这个死变态臭渣男反悔,直接道:“我要王爷手里那一盒由珍惜毒虫混合制成的药粉。”
姜棣负在身后的手微紧,冷冷看她:“她的命,不值。”
“不值吗?若是如此,那如意就先行告退了。”魏如意唇瓣溢出讽刺,若是不值得,他怎么可能亲自守在这里?因为爱情?不可能,他要是爱哑女,不会曾想要杀她灭口,连她和孩子都不认了。
她转身要走,姜棣面色黑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出口很快就被凌风给挡住了。
魏如意这才侧过身看着姜棣:“王爷?”
“救人。”
姜棣寒声一句,魏如意知道他是答应了,立即走了过来,把过脉后,直接抢了之前那大夫的银针,才道:“外男都出去,我要解开她的衣裳。”
凌风脸微微一红,忙跟那大夫转头走了。
姜棣没走,稳稳站在一旁。
他毕竟是哑女的合法丈夫,魏如意纵使气,也没法赶他了,只在心里又骂了一百遍死变态,才干脆放下帷幔,开始行针了。
但她知道,就算解了毒,怕也活不了多久,毕竟这毒并非一般的毒药,而是……
她正想着,忽然觉得帘账外的目光有些炙热。
她喉头一噎,一股生理上的恶心涌上来,忙道:“她中的毒乃是血丹青。”
“嗯。”姜棣只看着帘账内那曼妙的身影,还有魏如意解开哑女衣裳时发出的衣料摩挲的细微声响。
他并不是一个多好此道的人,只是到了年纪,会需要排解,可这一会儿,不知为何,只是一些声响,只是一些模糊的影子,竟就让他不受控制的浮想联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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