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司崖跟着他笑了下没说话。
国君问:“若是现在有机会给你选,你是想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是就这样跟在朕身边?”
如今阿无的位置,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这是让寇司崖选,是选择阿无,还是选择他。
寇司崖拧眉,国君知他纠结,也不催,就这样静静等着。
外面白雪皑皑,宫人正在扫着地上的积雪,头上沾了落下的小雪,冷的人直哆嗦,偏偏他们畏于皇权,为了活命,不得不拿起扫帚。
他入宫这段时日,因为触怒国君被拉下去杖毙的人不在少数。
甚至是后妃,只要他不开心,说赐死就赐死,反正死了还有更多的女人被送进来。
寇司崖抿了抿唇。
他说,“我想,可我不能对不起义父,陛下,恕臣子失礼。”
说完他便想行礼告退,走到门边的时候心里默数三声,数到三,果然听见后面国君的笑声传来。
“好,很好,司崖果然是有情有义,国师能有你这样的儿子,倒叫朕好生羡慕。”
寇司崖心底讽笑,转身的时候已经一脸不敢置信,他颤着唇问:“陛下不觉得被臣子拒绝,有失颜面吗?”
国君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朕并不这样想,反而觉得你有这样的想法,才是有血有肉之人,若是你连救你于生死的义父都舍弃,朕才不敢用你。”
所以帝王就是瞬息之间,已经将你考验个遍。
心底再怎么嘲讽,寇司崖还是面上感激的跪下行礼,“臣子,多谢陛下。”
谢你这次不杀之恩。
今后,便轮到我来取你的命。
西瑶国的冬天比云霄宗要冷的多,晚上苏皖的脚冷冰冰的,寇司崖就在被窝里给她暖脚,等到她睡着之后才回去。
寇司崖用自己的肚子给她捂着。
这是他们在西瑶国过的第二个冬天。
“过完年就十八了。”苏皖挑着杏仁吃。
寇司崖这些年长的越来越像他娘,眼尾微翘,笑起来乖巧单纯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他这两年深得西瑶国君的信任,不仅能自由出入宫廷,在朝上说话也是少人反驳,阿无也渐渐把手中事交给他去做。
国君看他年纪渐长,甚至有意将公主许配下来。
寇司崖在宫中安排的人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报了回来,当时苏皖在喝粥,听闻这句话当场就把勺子一搁,不吃了。
她耍起小脾气来的时候阿无都没办法,寇司崖只能把暗卫打发走,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哄她。
寇司崖颔首,“嗯,明年事了,咱们就回云霄宗。”
上次庐水镇之行回去之后,云风就借由此事添油加醋,把明月宗狠狠压榨一番,如今明月宗也是夹着尾巴做人。
云霄宗的地位无人撼动。
叶与墨在东水国按照寇司崖教他的方法,一步步讨东水国君的欢心,将自己那些哥哥弟弟比下去,试问谁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变得优秀?
甚至连他的母妃因为小时候的事现在都得敬着他。
两人经常暗地里互通来信。
苏皖放好手里的杏仁碟子,“不急。”
寇司崖问:“师父不想回云霄宗吗?”
自然想。
她把脚从寇司崖怀中抽回来放到被子里,寇司崖给她把被子盖严实。
“记不记得我捡到你那日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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