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外的船夫又是呼喝了一声,像是河中起了浪,船舱被拍打得“嗡嗡”作响。
此时的前厅里,唯我与秦子颂对坐,却各怀各的心事试探。
珍珠给我换上了一杯新茶,我接了秦子颂的话,“恐怕依附长公主也是秦堂主权衡利弊之后的谋划吧?”
端茶抿了一口,便又说:“毕竟上头两虎来争食,你投了谁都不一定能得了好。”
“哈哈哈......”秦子颂此时笑得肆意,完全没有在长公主跟前的谦卑收敛,“在百味楼便看出来你非一般人,却没想到郡主竟还是此般厉害的角色。确实,上头两位皇子都找过秦某。”
果然,我近日脑中反复缠绕的猜想没有错。
秦子颂没有选择依附了彦王,必是有人在中间横插一脚。
只是没想到横插一脚的竟是齐王。
彦王找秦子颂是按照剧情发展,可齐王在小说剧情里完全未曾插足华县的漕帮,为何此时不按剧情出牌,出了此般变故?
往京城方向驿馆的赤炎一族来者,紧随赤炎进入驿馆的齐王,还有插手华县漕帮的齐王,似乎都不像是小说中说的那般资质平庸却心狠手辣的笑面虎皇子。
难道在小说剧情没有记载的空白里,两位皇子的争权夺位开展得远比剧情中激烈?
不过也是,作者的笔下重在着墨于男女主的爱情,权谋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这也便是齐王戏份少的原因。
内心思绪翻转,脸上却还要应付秦子颂,既然他这般坦白直言,那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
“两位皇子都得不了好,秦堂主就不怕驳了皇子的面子成了仇,自己两面受敌吗?”
“漕运虽是归了朝廷管,可华县这地界却是还是长公主的食邑封地。我在长公主的地盘讨饭吃,赖着长公主照拂一二,两位皇子又能有何话可说?若是因这般得罪了上头的两位皇子,那秦某便只好来求长公主与郡主垂怜照拂一二了。”说着,他端茶却是要敬我。
我不免讪笑:“我母亲长公主与宁王府不过虚有名头,定是比不过将来有希望登大统的皇子的。秦堂主这样站队,可是连一半的胜算机会都失去了。”
“失不失去,都是后事,秦某虽不能称作正人君子,既然此时得的是长公主的照拂,便也能忠长公主之事。”
这点,我不怀疑,小说里你选择了彦王,便将身家性命都搭了进去,就算后来兔死狗烹,也未曾怀有二心。
若非彦王御人有术,便就是秦子颂真的忠心不二。
心里想着那个小说里的秦子颂,不免多看了面前的他两眼。
他应是感受到了我的视线,便直直地对上了,毫不避讳,坦然打量。
“郡主像是对秦某很是防备!”他眉间微蹙,瞳孔微缩。
原来我表现得这般明显!
“是。”我不打算掩饰。
他又说:“却也很是了解!”
“略有了解。”毕竟小说里写不尽你的平生,还是有很多的不了解。
“哦,”他努努嘴,微微斜倚在扶手上,“愿闻其详。”
“若是我给你藏在心里的下一步打算指条明路,你可否应承我一件事?”
不管他心里这时有没有这个念头,这都是大势所趋,我不防就做这个“催化剂”?
他像是很意外,但也好奇,“郡主不防说来听听。”
“杀帮主,独占华左帮。”
现在他还只是个堂主,是华左帮的第二把手。如今华左帮吞并了右阴帮,依他的野心和才能,不可能让现在这个昏庸的帮主活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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