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的功夫,两个菜就出锅了,刚刚把鱼放到油中煎至两边微黄,外面就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这点卡的,还真准嗳。”我一边笑着和安妮说着。一边去开门。
“快进来,你来的刚刚好,饭马上就好。你先坐,我去盛饭给你。”我把那个大男孩让了进来。
我走进厨房,将刚刚炒好的菜端到了桌上。安妮也将盛好的米饭端了出来。
“是洋洋吧,我是这里的新房客。我叫安妮。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千万别叫姐姐或者是阿姨。”不用我开口,安妮已经轻车熟路的做了自我介绍。
男孩的颈间一片绯红,慌乱的看向别处,有些不知所措。
“真是个腼腆的孩子。”我心里暗道。忙上前解围道:“洋洋,你甭理她。她是我的新房客,你可以叫她安妮姐。”我一面说着,一面朝安妮挤眉弄眼:三十好几的人了,别再祸害人家小孩子了。
安妮冲我一挑眉,转身往厨房里去了。
三菜一汤,份量,味道,都恰如其分。因着餐前的小花絮,洋洋吃饭吃的很快,也几乎没说什么话。吃完饭,便逃也似的告辞了。
我狠狠地盯着安妮,安妮笑得一脸的没心没肺:“嗳,我可什么都没做噢。”
“哼!什么都没做才可恶呢。”我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忿忿地回击着安妮。
“亲爱的,没有谁可以主宰谁的生活,你什么都没有做,依然会有人认为你邪恶。嗯,就如同很多道德专家会觉得女人衣着暴露就活该被侮辱,被猥亵一般。”安妮显然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我的手如同我的思维一般,忽然有了一瞬间的停滞。是啊,有些东西原本就存在,邪恶的只是我们的内心,而不是物质本身。我们又有什么权力去诋毁天空的湛蓝和飞翔的小鸟呢?
虽然我还隐隐地有些替洋洋担心,却放下了对安妮的偏见。
不过显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当天夜里李姐和于哥就回来了。后来听李姐说,回去的时候,当地医院就直接建议送到上海来治疗。否则害怕会耽误了病人的病情。
第二天一早,李姐顶着个黑眼圈来敲我的门,感谢我对洋洋的照顾。神情间却多是戚然。原来回去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在ICU病房了,一直晕迷不醒。李姐也只是在老人被送往上海医院的路上才见了母亲一面。
“总以为他们还年轻,身体还都不错。谁知道,意外却来得这么快。其实想想可能是我们平日里对老人有太多的不关注。总有千万条理由:孩子要上学,要补课,公司要加班,朋友推不开的聚会。总想等到有时间,总在说有时间就回家好好陪陪父母。却发现,一切都来不及了。”李姐说的有些哽咽。
我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安静的做一个听众。
生活往往如此,更多的时候我们总是找理由为我们自己的不作为开脱。而在猝不及防时又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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