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失踪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到哪里去找爸爸？”显然李姐的弟弟也茫然无头绪。

“不如我们分别从各自的住处往养老院方向去找。既然老爷子在上海只有你们两个亲人，那去你这里或者是弟弟那里就是最大的可能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只得出声插话道。

李姐如同拨云见日般，感激的朝我点点头。忙把同样的话告诉了电话那头的弟弟。

我迅速的换上了外出的衣服，叫了滴滴。又推搡着李姐回去换了一身更加暖和一些的衣服。

我和李姐在车上都没有说话，跟滴滴司机把情况解释了一下。希望师傅尽量开慢一点。我和李姐各自查看一头。

幸好时间已晚，又是冬季。路上除了偶尔呼啸而过的汽车之外，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只有那或远或近的高楼大厦装点着的耀眼灯光昭示着这个城市的繁华。

我仿佛是第一次认真的审视这个我已经生长了近三十年的城市。灯火在夜色中闪烁着，有一种朦胧的美。白天里的吵杂换成了静谥。只是那远处深不可及的黑暗却如同一头潜伏着的怪兽，似乎伺机就会将人扑杀。而这暗夜，却仿佛是它最好的帮凶，正呲牙咧嘴，等待着分享余下的残羹剩宴。

突然间觉得阵阵寒气袭来，我紧了紧衣衫，努力的寻找着老人的身影。暗中祈祷平安。

旁边的李姐已经开始压抑不住的抽咽，克制的无声的抽泣让我不知所措。一切的言语都那么苍白无力。几次张嘴，几次又惺惺的闭口。或者人在此刻更希望独处吧，我只有这么安慰着自己。

汽车逐渐驶离了城区，往郊外驶去。养老院在郊外的一个新近才开发起来的区域里。

周围的灯光逐渐的少了起来，行人更是绝了踪迹。间或零星有一两个建筑闪烁着几点灯光，便不自觉得温暖了人的心房。也让夜色少了几分狰狞。

当到达养老院时，李姐的弟弟已经先我们一步到达。才进院子，就听到了里面激烈的争执声传来。

我不知道那一夜是怎么过来的，我头脑里残留下来的只有拼命安慰和劝解姐弟俩的养老院工作人员，以及几近崩溃的李姐和义愤填膺的弟弟。

可能每一个旁观者都无法真正体会当事人的痛苦和哀伤吧。别人的劝解与道歉在这一刻如此的微不足道，完全无法熄灭当事人的怒火。

那一夜，李姐哭得惊天动地，弟弟也喊得声嘶力竭。工作人员小心的陪着笑脸，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当黎明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时，可能是那光线刺痛了眼睛，李姐突然停止了哭喊。而弟弟也似乎宣泄的再无力气。房间突然间安静的诡异。又或者只是这光明的到来突然让我们恢复了理性，明白与其有理取闹，不如坐下来大家认真商量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

工作人员贴心的安排姐弟俩先行洗漱，并奉上了丰盛且热气腾腾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