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今日既是立了威,也让这院里的丫头,婆子们明白,既然她做了这院里的当家人,那就是要拿出这当家人架势。
院子里平日婆子们,如今上来拉走而来袭人,只是心里也在暗自咂舌,到了那没有人的地方都忍不住说道:“这宝二奶奶可是比琏儿奶奶更厉害。”
“袭姑娘,你如今莫要怪我们,如今既然似乎宝二奶奶当家做主子,我们这些人也只好是听命而已。”也是拉着袭人往那管家婆子的院内走去。
只是可怜袭人,此刻已是哭的梨花带雨,不胜凄惨。
路上遇到了匆匆赶来的王熙凤,她看袭人哭得可怜,就叫住了那群婆子,说道:“袭人你这是怎么了?”
更有平儿上来就扯开她们拉着袭人的手说道:“这袭人是怎么了,怎么样由得你们如此磋磨?”
那几个婆子虽然是不敢多说,但是也小声的辩解道:“二奶奶,这也不是我们的意思,这是宝二奶奶的意思,我们也是听命而已。”
“听命。”这二个字就如同在王熙凤的心内打响了一个焦雷,在她的心中一颤,就想着这件事情还是不要管的好。
不过看了看在平儿怀中哭的泣不成声的袭人,那花一样的人儿,如今哭的就头发散乱,妆发全花。
哪里有半点花袭人的模样,平日里的温柔敦厚,沉默可亲,如今这哪里还有半分。
也不知道是可怜,还是难过,王熙凤说道:“你们是带她去做什么?”
“宝二奶奶让领着袭人去管家娘子哪里领受十板子,回来后就给关柴房里去。”婆子七嘴八舌的说道。
“什么?”平儿首先忍不住了,她抱紧了手里的袭人,将她散乱到了面前一头如云一般的秀发,轻轻的整理了之后,捧着她已经是哭的说不出话来的小脸说道:“这样一个身子骨,怎么经得起十个板子,你是犯了什么事情?怎么能让宝二奶奶下了这个命令,袭人,你不要忙着哭,你告诉我?”
“我……我……”袭人早就是哭的哽咽难咽,现在又被平儿抱在怀里,心中是柔肠满腹,愁肠千结,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要如何说出今日被发落的理由。
只能是泪眼看平儿,满腹心只好埋在了心底。
哽咽的说道:“是我的错,是我惹怒了宝二奶奶,是我的错。”
平儿将袭人抱紧在了怀里,禁不住也是落下了眼泪,都是丫头,都是一样的心酸日子,外人看来是锦衣玉食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开心,多快乐。
只是如今看来这荣华富贵都是过眼烟云,就是能能不能保住命都是另说。
不说这二人哭作一团,就是一旁婆子也是忍不住痛洒了几滴眼泪。
王熙凤如今看这二人,心中也是一酸,自从这宝钗进了家门,她的位置就已经是退到无处可退。
若不是老太太还心疼她一些,如今只怕早就回到她正经婆婆那边去了。
本来大老爷那边在贾府里就没有什么地位,这大老爷是小老婆最多的一个,若是回到了大太太那边,那贾琏简直就是如鱼得水,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事情来。
更不用说,大太太让她帮忙着给说和让鸳鸯给大老爷作妾的事情,当日没有做好,只怕这以后会随时被大太太拿出来来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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