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海砂,你看了那么久街道,可看出今年舶来的人,和往年有什么不同?”
“能有什么不同啊?数量不同吗?去年我数过来往的人,有128个,前年有120个,今年,今年我还没数呢!”他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谁让你数数了,除了数量的不同,你可看出什么了?”
“啊?很多啊,衣服,饰品,发型、鞋子,哦哦还有他们拿来的货物也不同,好香啊!雪心是烧饼!”
“你才是烧饼!”
烧饼已经上桌了,海砂拿起烧饼就开动了起来,完全将这些问题抛诸脑后了。“你要不要吃,还是芝麻馅儿的!”
“你吃吧!”她撑着头,安静的看向了街道。海砂并没有理解她问他问题的精髓,不过有一点倒是说对了,此次随商船来人众多,当日她爬上桅杆,发现商船的吃水线明显比往年下沉许多,略略数去,人数达到将近两百之数。此次不仅人来的多,货物似乎也多的离奇,就连此时,港口船舱还是不断有人搬运东西下来。
在往来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一艘说大不大的商船竟然可以携带如此众多的人货,再加上路途上的折损,付出的财物之庞大,实在令人费解。
虽然她不知道七武城以外的大陆是什么情况,但经过年年观察,从那些人的衣着言谈到货物需求,也大致可以猜到外面的世界是一个贸易体系成熟,人口繁多的世界,或许他们还达不到工业文明的水平,但是他们用另一种方法在掌控着这个世界。或许魂力就是其中的一种。还有神殿?
这里世界和她前世的世界大不相同,慢慢的历史长河中不知哪一步的偏差造成了两个世界文明的分别,正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她若用前世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又是错误。而最令人担忧的是,七武城实在太过特殊,它的存在之于其他大陆,就如同美洲之于那些殖民者一样,同样的资源丰富,同样的充满无限商机,甚至还可以在这里孕育出权利的果实。要是七武城毫无保护,它的命运,它上面居民的命运,必定都要经历一番腥风血雨的洗礼。
“走,走快点!没吃饱饭是不是!”街上传来一阵凶恶的打骂声。
一个穿着灰蓝色流苏华服的青年,手上拿着赶马的皮鞭,坐在四个用绳索绑在一起的壮汉肩上,这四人就像是在玩什么同手同脚的游戏。可他们每走一步,或快或慢,都要受到鞭子的抽击,又比游戏残酷的多。那些外陆来的交易者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但这大大的刷新了七武城民众的心里认知,让许多人久久无法反应过来。
此情此景,实在让人心生不喜。
“掌柜,你们房间里全是霉味,不但如此,杯子灰尘满布,就连被子也硬的像是砖头一样。我们公子,此生从未见过如此让人坐立难安的屋子!希望你们尽快差人来重新打扫一遍。不要堕了七武城的名声。”冰雪之心被一道熟悉的声音给吸引了注意力。她听着这样一大段气愤之语,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不是和她理论,反而是难得。真是难为那个少言寡语的小蝴蝶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她不由染上笑意,当即便从座位站起来往屏风外走去。
本来正吃的香甜的海砂,以为是人又要逃跑,连烧饼都不要了紧随其后。
“这酒馆本就是一年才开一次,房间里有霉味儿不是很正常嘛?”她给齐叔打了个眼色,原本正要解释一番的人,这下又接着做别的事情去了。
“又是你!”茗蝶冷脸瞧着来人,“霉味是七武城的特色,那杯子落灰也叫做理所当然了?”
“欸,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你!”
“开玩笑的。不过你瞧整个七武城只有这一家酒馆,你们泊船来此人数众多,我们七武城人却很少,有人经营一家这样的落脚地,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再说事分轻重缓急,如果老板去打扫卫生了,这些人的饭不就又没了着落。所以情理之中,还请包涵则个呀!”
“巧言令色。”
“错,是熟能生巧。就像这被子,只要小蝴蝶把被子拿到户外掸一掸晒一晒,便能睡个好觉了。”
茗蝶很想说术业有专攻,她做这些事怎么会让公子满意。可奈何为人不善言辞,明明往日里只需冷脸跟在自家公子身边根本不肖言语,可此时却叫她碰上了一个随性而为的冰雪之心,打不过又说不过,叫人憋屈的厉害。
“这位姑娘已经说了自己的诉求,你们身为店家,就应该为她解决这些事情。”
说话这人神色飞扬,还遥遥冲着茗蝶拱手致意。
“小蝴蝶人缘儿不错啊!”冰雪之心挑了挑眉。可茗蝶神色并不见高兴,反而有些厌烦。
”这位公子真是仗义执言,不过你们买的是物品的使用权,房间的居住权,可不是服务呀。在我们这儿,人力可金贵着呢,不做附属品附赠的。”
“你这是什么话,那我们付了银钱,就和该这么憋屈的受着了吗?!”
“银钱啊?”冰雪之心犯难想了半天,“那是什么?齐叔他给了什么?竟像是拿了不得了的东西交换吗?那可真是要好好招待呢。”
这说话之人听到冰雪之心露怯更是抖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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