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虽然亮了起来明夏能看清脚下的路了,但是因为昨日的大雨又在山中,大雾弥漫视野模糊,明夏只敢不停的跑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向哪里跑她只知道要离身后的尸群越远越好。虽然在奔跑的路上也遇到了走尸但是还好数量不多,而且他们行动缓慢明夏都轻松的躲开了,只是走尸们的样子实在是让她作呕。

明夏记得师父说过,走尸最怕阳光,大部分走尸在白天的时候都会选择躲起来休眠,所以白天的时候最安全。

明夏边跑边躲,等到太阳慢慢高挂在天空中雾气散尽。明夏现在所在的这片树林树木并不茂密显得阳光十分充足。,她虽然松了口气但依然十分警惕,她三五下爬上了一棵粗壮的古树,用树边的藤条把自己的腰和腿都绑在了树干上防止自己摔下去。

明夏躲躲藏藏了一上午浑身上下都酸痛得很就这么靠在树枝上睡了过去,等她睡醒已经过了正午,日头开始有些西斜,但是阳光依旧十分猛烈。

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走出这片林子,否则夜里又碰上尸群可就不一定有这样的好运气了。明夏心想。

白天她赶路的时候在山路边上的木亭处看到过一座路标,上面标明了方向指示着一个叫“枫林镇”的地方。有座房子遮风挡雨可比自己一个人在山林里瞎转悠来得好。

这样想着明夏又铆足了力气,朝着路牌指示的方向走去。树木越来越稀疏,终于露出了一个缺口,面前是一条宽阔的溪面,上面凸出一座座石墩子,溪的对岸是一座镇子。这应该就是路牌上说的枫林镇了。

昨夜被火烧伤的手腕疼痛不止,肚子里面也空空无物,明夏加快脚步走向镇子里走去。

当然明夏也知道这个镇子并不是一定是绝对安全的,也许里面早就没有活人了,但是她还是在心里祈求,“让我找到点吃的填一填肚子吧。”

怀着一丝隐隐的希望明夏走过江面上的石墩,终于看清了对岸镇子的样貌,镇口树着一座牌坊顶上写着“枫林”二字,靠近牌坊的街道上房子古朴又气派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一个比较富饶的镇子。

过了牌坊后的景象就没有这么和谐了,只见街道上板车、衣箱各种东西乱七八糟的散了一地甚至还躺着不少白骨,明夏心有戚戚但还是强迫着自己在街道上不停搜索,毕竟现在日头还高周围也没有什么异动,最主要的就是她现在真的很饿再不吃点东西不用走尸动手她自己就会原地歇菜了。

“早日安息,早日安息”,明夏每路过一具白骨就这么说上两句,她看见前面的地上有一把锄头想着正好拿来当做防身之物,可这锄头恰好被一具尸骨压着,看身行应当是个男人,没准死前还与走尸做过激烈的搏斗呢。

明夏握住锄头的一边小心的往外拉,锄头抽出来的那一刻原本靠在墙边的这具尸骨也倒了下来,咚的一声吓了明夏一跳。

“前辈早日安息,后辈一定帮你报仇……锄头就先借我防身了啊”,明夏说完还对着尸骨拜了两拜。

继续向前走可以发现这条街上有各种各样的商铺,明夏好不容易才看见一间酒楼模样的店铺,招牌上写着“怡隆斋”三个大字。

酒楼应该能找到点能吃的东西吧。

明夏把锄头举在身前大着胆子走进了店里,只见大堂中的桌椅乱七八糟的倒在地上,柜台出还趴着一具尸骨边上放着一个满是灰的算盘,看样子应该是这家店的掌柜。

街道上的树叶被风吹动发出沙沙的声响,积灰破旧的门窗吱吱的想着,一切都让人想入非非,明夏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要慌张要沉着冷静不要被自己脑子里的幻想吓倒。

明夏把沿路的桌椅推到一边清开了一条没有障碍的路,她从大堂走入后院,院子左边的一间房里堆满了柴胡看来是柴房,那么中间的这间大屋子十有八九就是原来的后厨了。

后厨的门歪斜的虚掩着,沙沙沙的声音在明夏的耳旁萦绕着,她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点饥饿使她没法仔细思考她已经分不清这这声音是她的幻觉还是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亦或是从这扇虚掩着的门后传来的。

她颤抖着手用锄头勾开后厨的门,只见一头体型不大的野狼正趴在后厨的地上吃着什么,野狼听见了门“吱呀”打开的声音把头偏了过来,这时明夏才看清这头野狼正在吃着一具走尸,走尸的脑袋半掉不掉的挂在脖子上,口中传来低声的嘶鸣。“他”脸色黑青腐败的皮肤中还蠕动着白色蛆虫。隐隐飘在空气中的腐烂味道在视觉的刺激下迅速扩大,明夏一时间感到血液倒流双腿发软。

这头野狼的双眼浑浊,一声黑色的皮毛黯淡无光后腿处甚至还秃了好几块,最深处可以见骨。它看见面前有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自然是毫不客气的放下嘴里的腐肉径直扑向明夏,明夏此时恐惧到了极点,但是常年的练武生活让她的肌肉有了惯性,就算大脑一时空白她的手还是本能的挥出了锄头,一击即中。

野狼被打中了脑袋,扑了个空。

明夏转身就跑,还好从大门口进来时她就把从大门到后厨的路清理干净了,在此时奋力逃命的明夏眼中这条从后厨到大门口的的路因阳光照射而泛着金光,像是她最后的庇护。

直到跑出酒楼的大门明夏才敢回头看脚下的步子是丝毫不敢停的。野狼在酒楼的门口停了下来,站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发出阵阵狼啸,快要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任谁都会不甘心。

明夏飞也似的逃出了镇子绕回了江边。在过江的时候明夏就注意到了在镇子的这一侧的江边上有个码头,码头边上停着一艘木船。

明夏早就想好了要是镇子里的情况太过危险复杂她就在这艘木船上睡一夜,她不相信走尸还会游泳了?就是刚刚的那只小野狼喊来了它全家狼刨着到江里来吃她也只能拿个一条狼一锄头的下场。

明夏片刻不敢停,用当下身体能用上的最快速度跑到了江边的码头。看着那艘绑在码头上的小木船她才敢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明夏放下手里的锄头,蹲下身子一边解绑着船的绳子一边嘟囔,“想找吃的没找着还差点被狼咬,而且那狼连走尸都吃也太恶心了。”说着说着明夏的脑海里就浮现了那具走尸的样子,恶心得她肚子里直泛酸水。

明夏决定就先不胡思乱想恶心自己了,先把绑船的绳子解了。奈何这个绳子绑定极其牢固,绳结七绕八绕的明夏解了好半天也没解开。

日光逐渐减弱凉风四起,明夏听见身后的杂草从里响起了沙沙的脚步声,极有规律。

又是走尸?

明夏手上的动作加快但是越快越乱,绳子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在解绳子过程中还不小心抓到了昨晚被烧伤的手腕。

疼痛烧断了理智的最后一根弦,明夏她抓起放在身边的锄头向前走了两步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说“你过来啊,我们来比比是你的牙硬还是我的锄头硬。”明夏几乎是吼出的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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