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才端上茶,屋外就一摇一晃的走进了一个男人,男人手中拿着两只兔子,他瘸一条腿,看着男人与孕妇亲密的样子他应该是这个孕妇的丈夫。

男人听说有客在家自然高兴,转头便与方逐热情寒暄了起来。倒是明夏被晾在了一边,索性发起呆来。

方逐和男人没有寒暄多久见说得差不多了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带着明夏告辞了。男人也不多做挽留,和妻子一起起身相送,孕妇挨着丈夫,男人一脸幸福怜爱的看着妻子和尚未出世的孩子,依偎着送别了客人。

方逐当然没有忘记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与那对夫妻告别之后带着明夏匆匆的向村边的那座小山走去。

日头西斜,北风寒凉。明夏特地找了个芦苇茂密处把呼勒放了出来。

“这里总是了吧,你若是想要我们给你找你家的旧址,那你还是乖乖在这儿当个孤魂野鬼吧”

“别啊明夏,这儿还真是”,呼勒边说便往地上一坐,折了片芦苇拿在手里晃荡,另一只手里握着那块红玉佩。

“我想和明夏单独说两句,方兄可否回避一下啊”,呼勒语气轻佻。

方逐只看了呼勒一眼并不言语。

明夏只想赶快送走呼勒,给方逐投去了一个安慰的眼神。方逐看了一眼明夏又看了一眼呼勒,不情愿的向边上退了几步。

“再过去点!”,呼勒对着方逐甩手。

方逐不情愿的挪了一小步,随即站住定定的看着呼勒。呼勒既已讨到了便宜也就不再得寸进尺了。

“刚刚那个孕妇真是像极了我娘......”,呼勒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忧愁。

“你的年纪都能当她祖宗了好吗?”,明夏自是不解风情。

“啧,我的临终遗言你就不能好好听完?”,呼勒的情绪瞬间被明夏打破。

“你说你说我听着。”,明夏理亏只可低头。

呼勒长吐一口气,“我爹在我没出生前就死在战场上了,我娘一个人把我养大没少吃苦,她本以为我能讨个老婆在这儿好好活下去可是后来新单于继位继续和汉国打仗,一道征兵令带走了她唯一的儿子。”,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个孕妇算是幸运的,丈夫虽然断了一条腿但是好歹活着回来了。”

希望天下永无战争本就是不可能的,多有些人来说再平凡的幸福都是一种奢望。

明夏被呼勒的情绪感染,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和舅舅。

“我估摸着方兄十有八九也是喜欢你的”,呼勒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完全破坏了气氛。

“不过我觉得我和他比也不差啊,你要不要认真考虑考虑我?”,呼勒又开始不正经。

“也?”,明夏反问。

呼勒:“小姑娘心思一眼就看出来了。”

明夏回头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方逐,心想我知道他对我是特别些就是不知道有多特别。

“好想再看一次萤火虫啊......”,呼勒慵懒的发出一声感叹。

“你这个死人鬼,怎么这么多要求?深秋季节都快冬天了,上哪去给你找萤火虫?”,明夏耐不住性子的说。

可她一个回头身边哪里还坐着什么呼勒,早已空无一人,只是空中星星点点的飘着一团萤火,渐飘渐高最终消失在了湖面上,湖边一个浪头打来卷着那块红玉佩落入湖中。

明夏没有发现其实不远处的灌木林里一直藏着两双眼睛暗暗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你说我们两家要不别当世交了,当姻亲吧?”,穿着蓝袍的男人说。

“哈,亲家公?”,另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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