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疏影一直跟在齐灵雨身边,知晓了齐灵雨的身世依旧一心一意地待她,齐灵雨与疏影虽是主仆却比寻常姐妹还要亲近,齐灵雨毕竟是个姑娘家,有些姑娘家之间的话从来也只能与疏影说说。

疏影莫名其妙:“为何要带我去看楚国太子?”

齐灵雨任由疏影替自己将束起的头发放开,轻轻按摩着被头发紧扯了一天的头顶,脸上则是露出了少见的少女神态,略带兴奋地开口道:“那位楚国太子的长相真是……”

疏影难得见到齐灵雨会对一人的长相如此感兴趣,于是下意识地接口道:“其丑无比?”

“恰恰相反。”烛火映在齐灵雨的眼底,她的双眼亮晶晶的,想起楚锦承那张堪称完美的脸,齐灵雨赞不绝口,“那位太子长得真可谓是俊美无双风华绝代,我在宴席上看着他那张脸差点没出神失态。”

疏影却道:“殿下,我倒觉得您一身男儿打扮才是俊美无双,换上女儿装便是风华绝代,我天天看着您啊,才不会觉得其他人有您好看呢。”

齐灵雨摇头:“那不一样。”自觉说也说不清楚,只道,“等日后你见过他便知晓了。”

她男装打扮的时候最多称得上是文雅清隽,更多时候还会让人觉得有几分女气,而楚锦承则不同,除了完美的长相之外,更令人瞩目的是他身上那种内敛的霸气,齐灵雨想即便楚锦承披着破衣坐在人群中依然不会有人认为他是池中物。

疏影将齐灵雨的头发松松地绑在身后,道:“先不论他有多好看,好歹也是楚国太子,岂是我想见便能见的。”

齐灵雨笑道:“我们今后好几年可都在楚国生活了,安园离太子府又不远,自然会有机会见的。”谈论完太子的长相,齐灵雨才问起其他事,“暗香呢?”

疏影道:“您让她盯着王嬷嬷,她便真的寸步不离地一直守着王嬷嬷的院子,我让她先回房歇息她也不肯。”

疏影本想着自己这样说齐灵雨会开口让暗香先回房,谁料齐灵雨却道:“你不要影响她。”

疏影不解:“为何要一直盯着王嬷嬷,难不成殿下还担心王嬷嬷会行什么不轨之事?”

“不会让暗香一直盯着她的。”齐灵雨卖了个关子,“我估摸着最多盯到明日便可以了。”

得了齐灵雨此言,疏影即使心中多有疑惑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不过如齐灵雨所言,次日一早,疏影心中的疑问便得到了解答。

早上疏影刚洗漱完毕,就看到了暗香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疏影惊讶道:“暗香姐姐,你这是一夜未睡?”

暗香脸色虽有些疲惫,但脸上的神情却有些兴奋:“疏影,殿下起来了吗?”

疏影刚想回答还未起身,齐灵雨的卧房内便传来了声音:“是暗香回来了吗?进来吧。”

疏影与暗香对视了一眼便推门走进了齐灵雨的房间,房间内的齐灵雨正倚靠在软垫上看书,见疏影暗香进来方放下手里的书坐正了身子,显然不似刚起身的模样。

疏影将窗户打开透气,又将齐灵雨手边桌上的蜡烛吹灭:“殿下,您又看了一夜书没睡觉?”

齐灵雨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腿脚:“上半夜睡了一小会,许是床榻睡得不习惯,醒来之后便睡不着了,索性起身看书,刚刚听到你们的声音才发觉天都亮了。”齐灵雨说着又看向一旁的暗香,“可有何发现?”

暗香点头,拿出一封书信递给齐灵雨:“王嬷嬷今早天还未亮的时候便将此信绑在信鸽腿上准备送出去,幸而殿下让我盯着王嬷嬷,我才得以将信拦了下来。”

齐灵雨并未开口询问暗香是如何将信鸽拦下取得这封信的,接过信展开看了一遍后又装回了信封,这才问暗香道:“那信鸽呢?”

暗香回答:“我想殿下可能还会用到这信鸽,将它抓住之后便一直关在了鸽笼里。”

齐灵雨赞许地看了一眼暗香,又道:“等我仿着王嬷嬷的笔迹重新写一封信,你还是将它绑在那鸽子腿上送出去。”说着便走至了书桌旁,示意疏影磨墨。

待疏影将笔墨纸砚准备好,齐灵雨仿着王嬷嬷的那封信增减了一些内容很快便重新写成了一封,墨迹干后齐灵雨新写的那封笔迹看上去竟与王嬷嬷的那封信毫无差别,疏影替齐灵雨将信封好,“大概给王嬷嬷本人看到,她都不知道哪一封才是出自她手。”

齐灵雨之前在齐国之时,齐王与皇后担心他暴露了身份,所以除了必要的场合都禁止她离开乐安宫,齐灵雨整日闷在乐安宫中自是得找些事情做的,她又无法像普通女子那般用绣花来打发时间,于是只剩下了琴棋书画,齐灵雨喜欢弹琴,但是皇后却嫌琴声太吵闹,齐灵雨便也不怎么常弹,至于下棋,齐灵雨只能自己与自己下,时间一长也是无趣,之后齐灵雨便开始看书,先是一本一本地看,后来为了打发时间又一本一本地抄,在抄遍了大半座藏书阁之后,齐灵雨的书法也变得出神入化了起来,基本上看一眼便可以模仿出任何人的笔迹,除了十分熟悉齐灵雨书写手法之人,几乎不可能被看出来,而这世上除了她师父之外也没有更多熟悉她字形之人了。

疏影封好信后便交由了暗香,齐灵雨与暗香道:“你昨夜也辛苦了一夜,将此信送出去后便先去歇息,等睡醒了我再与你说些其他事。”

待暗香领命离去后,齐灵雨梳洗完毕换上衣裳后便带着疏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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