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莲被知县拿下大狱一阵毒打。

原来殷莲偷了知县大老爷殷三的印章,以他的名义赊账包下昨晚的丽春院。

殷莲挨了打,虽然从头到脚疼得火辣辣的,心里却高兴:用敌人的钱出自己的风头,挨顿打又如何?

殷三是殷莲的伯父,排行老三,是个行伍出身的莽夫,却永远做着丰城的知县辖管丰城地方事务。他在牢里指着殷莲破口大骂:

“殷家出了你这种败家子,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敢偷老子的章冒老子的名做这种混账事,今日我不打死你,就对不起你那亡父!”

殷莲坐在草垛里,埋在胸口的脸漠然抬起,在黑暗里说:

“我跟您直言了,我想搬回丰城住进我们殷家拿回我父亲留给我的东西……”

“啊呸!小杂种,痴心妄想!你有什么资格叫‘我们殷家’,你算殷家的人吗?你那裱子娘在世时,我们还不认呢,哪还轮得到你来讨?红口白牙的,殷家的东西能是你的东西吗?你父亲勾来的不三不四的女人能是我们殷家的人吗?”殷三恨恨地踹了殷莲面门两脚,殷莲摔在草垛里,仍是一声不吭地盯着殷三。

“哼,反正我有办法。”殷莲说。

“什么办法?”殷三收回脚。

“到皇帝那告你们,说你们残害忠良之后,还霸占他的家产!”

“啊呸!娘希匹,裱子的毒瘤!敢祸害我们,今日你要是能走出去老子认你做爹!”

殷三唾了几口瞬间感觉口干舌燥,这是骂久了,恰好狱卒来报说殷二老爷来了。

殷二是殷莲的二叔,排行老二,是丰城饱读诗书的儒生君子,听说殷莲被殷三关起来,所以匆匆赶来。

殷三出去迎见殷二,一作揖喊了声:“老二。”

殷二立刻问道:

“殷莲那小子是不是在你这儿?”

殷三回:“没错。”

殷二要去见殷莲,殷三领着他去殷二一到牢房里,劈头盖脸就把殷莲一顿痛打臭骂,比殷三还狠一些。

殷莲知道今日是祸不单行,殷二是因为得知殷豁受伤皆因她所为,所以前来出气报复。

殷三瞧殷莲抱着脑袋龟缩在地,拉过泄了一通火气的殷二小声将殷莲要上京告状的事说出。

殷二错愕了,随即火气大升,待要发作,只听狱卒匆匆来报说有个老妇人在县衙门口发狠耍横誓问知县大人要人。

殷二和殷三顾不上教训殷莲,皆赶出去看是怎么回事,原来穆姥姥抓住一个衙役不放吵着闹着要见殷三为了要回殷莲。

“啊呸,老娼妇!消息真灵通,这么快就来了。”殷三没好气地对殷二说。

殷二站在石阶上,轻蔑地笑道:

“穆老婆子,你这样哭闹,丰城百姓都看着呢,成何体统啊!”

“体统不敢当,快快把莲儿放了,就还你们体统还你们清净!”

殷三咧咧骂道:

“啊呸!老娼妇,这么老了还挺嚣张,别以为死攥住这个小杂种就能耀武扬威,你们就是殷家的蛆,烂透的臭虫,要人没有,要上刑场试试我的刀快不快,就有你的份!”

穆姥姥听了立马哀声痛哭,大吵大闹引得街前路上的行人驻足围观议论。

殷三让衙役把穆姥姥押解到街上任她哭闹去。

谁想穆姥姥没有站稳一下从石阶上跌了下来,扭折了腿骨,疼得更是哭爹喊娘地破口大骂。

殷二害怕此事对他的名声有损,一脸严肃地碰了碰殷三,叫他赶紧息事宁人。

殷三为难地看了看殷二,不愿妥协。

“老三!给她吧!”殷二低声劝道。

殷三固执说:“我要判那小杂种重罪,给他个流放!”

“那就真会传到皇帝耳朵里了……老娼妇再一告到上头,上面细细查下来……不妙啊!”殷二绷紧脸。

殷三说:“老二真是怂包,还怕个老娼妇,咱并不是斗不过他们!”

殷二现出一丝阴冷的笑意,说:

“用不着斗,我们有的是法子弄死他们,殷莲这小子只怕有命出去没命活到年关!”

殷三暗喜,得知老二有阴招,于是赶紧叫人放出殷莲好息事宁人。

殷莲带着一身伤出来,一把抱住她的外祖母,边垂泪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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