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来在那群男生的起哄里开口:“什么学姐,79的语文课代表好吗?过来送一下作文。”
76和79共用同一个语文老师。
把作文纸给几个人分了,他们把作文发下去。
没过一节课,越郗的作文就开始传遍全班,不为什么,语文老师陈瑞云给他打了58的高分,要知道,高考全国一卷作文分数满分60,50分以上就是佳作!
优秀就要传阅!
这一次的作文是与“青春”有关,因为他们刚上高中,并没有进行什么议论文作文训练,所以不限题材,不少于850字。
越郗的题目是《且听风吟》,陈老师特意勾了出来。
他写:
中考完后的那个夏天过于无聊,我产生了许多荒芜的念头,每天夜晚游荡在家里,白日除了吃饭都把自己闭在了房门。
我妈和我姐说,“君君,你现在和个鬼一样。”
偶尔会有朋友叫我出去玩,我通常装死说自己没空,有一天云姐和陆哥来叫我,我们是发小,我的得行他们也知道,生生把我拽出了家门。
他两骑着单车,我不想骑,但是没有后座供我座,被两双冷漠的眼神盯着,迫于无奈,我还是取出了单车,他两在前面,我缀在他两后面。放空大脑,心里想,大概世间大多事都是迫于无奈,虽然决定权在我手里,但想或不想,由不得我。
云姐的发丝被风吹起,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搞开披肩长发了,对了,忘了提,云姐不是真的“姐”,他是个将近一米八的汉子,长发是爱好,我有段时间看了心热,也很想搞一搞,但一想到长发打理起来有些麻烦,也就算了。
这就是我,一个懒癌到了极致的废物,做事只随大流,我在人流中混水摸鱼。
我的心好乱好乱,昨晚打dota打到一半竟然睡着了,醒来电脑已经自动黑屏了,我开了机又关掉,懒得继续游戏,打扫躺床上睡觉,原本的困意却荡然无存。
“停一停。”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大声喊了出来。
他两停下,我们倚着单车现在公路边,临文的绿化做得不错,我呼吸着绿色,这条路上行人很多,很多人向我们看来,也是,毕竟三个年轻的大帅哥站在一起很有吸引力,我这张脸是好的,遗传了家人全部优良基因,气质也是朝气蓬勃的,但我觉得我是个废物,死气沉沉的。
陆哥和云姐对着我说话,我其实并没有听清,随便地“嗯嗯”。
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我看着我的车,一辆米赛尔山地车,老妈恭喜我中考结束的奖励,对我这个刚初中毕业的穷学生来说也算小资,我放飞了思维,心想,如今只差美人了,香车美人,也算人生一大乐事。
思维飘啊飘,就那么飘到了西藏去。
我突然很想去一趟西藏。
我跟云姐和陆哥说:“我要回家。”
他两没问原因,我从初三某一个时期到现在脑子就有点疯,想一出是一出的,其实我估计他们两个也没想到我竟然今天会出来,讲道理,如果我不想出门,谁也拉不动。
我回去和老妈说了,申请启动资金,老妈工作忙不能陪我去,我姐表示也想去,就那样,我和我老姐一起出发去了西藏,她们啊,不管我长得有多高,心智有多成熟,如果我没成年,估计她们还是永远不放心。
就这样,这个暑假的最后,我和我姐去了西藏,我在西藏的一家书店买了村上春树的《且听风吟》。
回来过了十几天,我开学了,我也正常了。
陈老师给他留了很长的评语。
有一句一直让越郗记忆犹新,她写:
青春是一场奥秘,我们每个人的青春里都有过怀疑,有过迷茫,面对这种情况,唯有树立更坚定的信念,用不懈的奋斗去追求信念,让自己离信念更近,唯有踩上实在的路,心里才会踏实起来。
他日再回首,你会懂你的迷茫。
那次作文,越郗一直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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