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渠怎么成这个鬼样子了?!
这是两人的第一想法。
开门的男孩高挑而清瘦,皮肤白皙,黑框眼镜愈显周正有礼,本来应该是斯斯文文的书卷气息,而此刻幽深的双眸底下是掩盖不住的青黑,颧骨突出,眼睫低垂,眼神飘散无处聚焦。
活像从禁毒少管所出来的——
“你好。”祁怀瑾到底反应快,礼貌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张渠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来,看了一眼门前的两个人,转身进屋了。
“?”许默看着祁怀瑾,后者摇摇头,率先进屋了。
—
最怕气氛突然变尴尬——
此刻三个人坐在张渠的房间里,可是人家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打开窗帘,幽暗昏黄的房间,气氛沉闷。
张渠视若无人的坐在床的一角,眼神空洞无神。
祁怀瑾坐在电脑椅上,等着张渠开口,他有的是耐心。
半晌,许默如坐针毡,向他发出求救信号:MD!再不吭声都快整抑郁了好吗?
“那些照片,是你寄给我的吗?”祁怀瑾开口,下意识探向口袋的信封,等张渠承认后在拿出来吧,避免不必要的是非。
“你看了?”张渠奇怪的笑了笑,“怎么样,我照的还不错吧?”
“有点身临其境的感觉。”祁怀瑾半开玩笑的说。
三十多度的天气,许默在一旁听得心里发怵,指尖冰凉。
“没有,我已经规避了很多了。”
呵呵,我谢谢你啊!“还是,还给你吧。”祁怀瑾将信封拿出,放在就近的桌子上。
张渠盯着信封一会儿,起身拉开了窗帘。忽如其来的白光有些刺眼,祁怀瑾和许默眯了眯眼,当事人眼睛眨都没眨,如提线木偶般左一步,右一步,极其规矩的走过来。
信封被他随意的丢进垃圾桶,“其实,我只是想找一个人分享一下而已。”
祁怀瑾沉默了,看了他一眼,平和无波澜。
“我也知道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是我唐突了。”张渠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脚尖。
一个聪明敏感的孩子,对于未来的探索也是茫然的,祁怀瑾仿佛能理解他的感受,但也清楚的知道,他们,有很大的不同。
“没有,我们今天来,也是来看看你。”
许默内心:是吗?反正他不是。
“呵呵。”张渠笑得轻快缥缈,单薄的身姿仿若田埂上孑然生长的小花,下一秒便会被风吹倒。
“有客人来了吗?”一道洪亮的声音自玄关传来,此刻清冷中生硬的套上了热情,有种穿错鞋的尴尬。
张渠的笑容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平静。“是我父亲。”
祁怀瑾点点头,这位张老师已经进屋了,“这孩子是怀瑾吧?真不错!”祁怀瑾颔首,微微笑道,“叔叔好!”
要是张渠能早点开门,就没这局面了吧?告非!
“两位喝茶吗?我这就去准备,来了好些时辰了吧?你看张渠这孩子,也不知道招待客人!”老师语调生动,不过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想来,是位工作认真,平时不苟言笑的人。
“不了,我们已经来了挺长时间了,就不打扰了。”祁怀瑾起身,朝张渠点点头,准备离开。
张渠表情淡淡的,转身又把窗帘给拉上了,靠在窗户边,一副眺望远方的模样,笑容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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