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箱子从转盘上提下来,有点费劲,在家里的时候我怎么都不觉得这么重呢?
可能是坐飞机坐得手麻了没力气了吧。
不仅没力气,还腰疼。
我买机票的时候在商务舱和经济舱之间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选了经济舱,我现在有点后悔。
到了安检的地儿,工作人员牵着的是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我记得之前还有只大金毛的,不过拉布拉多也很可爱。
可爱归可爱,我还是有点心慌,因为我的箱子里装的都是吃的,虽然都包的挺严实,但箱子在运输过程中被摔来摔去的,谁知道有没有漏出来呢。
可那只拉布拉多连瞅都没瞅一眼我的箱子,就径直走向下一个,到了我的队伍的排在第二个的姑娘那儿,它坐了下来。
工作犬在一个人的箱子旁坐下说明了箱子里面有放违禁物品,需要开箱检查。
我替那位姑娘捏把汗,我从没有遇到工作犬在我旁边坐下这个情况,这姑娘是真惨。
除了那个姑娘,队伍里的其他人都可以走了,我故意走的慢一点,想看看她箱子里都装这什么。
当工作人员把她的箱子打开时,他明显愣了一下,一旁的姑娘紧紧咬着她的下嘴唇,眼睛紧紧盯着工作人员的手。
当工作人员把她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时,我也傻眼了——一大袋子的鸡爪,鸡腿,鱼豆腐。我视力好,是什么牌子的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更不用说印在包装袋上的图案。
那个姑娘眼睛红红的,都要哭出来了。我挺理解她的心情,虽然我从来没被开箱检查过。
我倒也能理解为什么她要带这么一大堆零食来这里,虽然这里也有卖这些东西,但是都是在偏远的华人超市里,而且还贵得很,比如是中国卖五元一包的,这里也是五块钱,不过是Dollar,折合人民币将近二十五一包,多坑!
我心里默默给那位姑娘烧了根香,保佑她带的东西不会引来太大麻烦,同时也在心里偷偷庆幸,还好工作犬没有搜到我的零食。
在飞机上我就给手机换了卡,现在连上了机场WiFi,给几乎一个月没用的手机卡充话费。
我先打了个电话给司机,问他在哪儿等我。
我没有让学校派司机来接我,因为首先,太贵了,接一次一百二十刀,太他妈坑了!我刚来的时候不懂,就被坑了好几次。直到丘龙泽帮我们这些要回国的小可怜找到了一个华人司机,相对于学校派的车的价格,那价钱可以说是物美价廉。
这是我们一小部分国际生的小秘密,老师问起来我们就说是蹭某个学生家长的车,刚好这个开车的司机是丘龙泽爹妈的老熟人,所以不存在安全隐患。至于为什么是一小部分,就是因为总有一些事儿逼有什么事儿都要跟老师分享分享,然后就引发了一系列战争。
我到露天停车场,看到了熟悉的司机大哥的身影,我拉着箱子走上前微笑着跟他打招呼,他也热情地拍拍我的肩膀,跟我唠起家常。
“我们是不是还得等尘香?”我问司机大哥。
“对,”司机大哥抽了一口烟,“她就比你的那班晚半小时。”
我先上了车,准备给老师发个邮件说我的飞机延误了所以可能会迟一点儿,但是我收到一个邮件。
是郭老师发的。
我点开看,大致意思是说恭喜我成为新一届的国际学生会会长,新学期有新的同学要来,让我好好照顾一下,并指明是由我来照顾。
照顾?
是什么人还需要我照顾?
需要照顾的特殊人群?难道是个智力有障碍的?还是一个靠轮椅行动的残疾人?或者是从低年级跳级却生活不能自理的天才儿童?
我继续往下划,就看见了这个需要我照顾的人的资料。
是用中文写的。
姓名蒋韩。
性别男。
没有照片。
英文名暂无。
爱好学习。
妈的真假。
我撇了撇嘴,继续往下看。
身高193。
我艹?现在的小孩都长这么高吗?刚刚在机场碰到那傻逼估计也一米九多,吃什么长大的……
生日12月24号。
下边还附上了他的联系电话和邮箱。
资料挺全。
只不过他这个电话是中国的,估计到时候还得问他本地号码。
真麻烦。
我烦躁地啧了一声,把手机关上,面朝下放在腿上,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其实我特别想从我箱子里拿几袋零食来吃,但是这毕竟是别人的车,我就不怎么好意思去拿,把别人车弄脏了多不好。
差不多等了半个小时,我都要睡着了,尘香才到。
我听见她老远就开始不停地向司机大哥道歉,上了车见到我了还不停地道歉,我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再让我听见你说对不起不好意思之类的话我就抽你啊。”
她捂着被弹红的脑门,张了张嘴,但是又把本该说出的话给咽下去了,估计又是道歉的话。
有了袁尘香的加入,两个大老爷们儿的旅程变得有了那么点色彩,虽然那位司机大哥也挺能聊的,但是有美女相伴,他话就更多了。
我们就这么一路欢声笑语的,一个小时的车程变得短暂起来,不一会儿就到了尘香住家门口。
跟她道了别,就轮到送我了。
司机大哥似乎还意犹未尽,还想继续跟我聊,估计是一个人开车太闷了吧。
到了我住家门口,他依依不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有空一起出来玩啊。”
“好。”我笑着点头答应了。
他帮我把箱子从后备箱拿出来,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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