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温长沁已经通知了将士们太子和沙淼以后将要带兵的事情。
“这算怎么回事儿?!难道我们吃的亏还不够吗?现在又要来个女人!是不是要等大家都被女人害死了,你们才高兴?!啊?!”四营都尉秋鹤鸣在主营帐里愤怒地冲温长沁大吼,此时营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其他三个营由何争意三位将军率领,对于沙淼二人到军营里的事自是没什么问题的,毕竟是圣上的旨意,在这主帐里开完了关于这个事情的会议后,便回去练兵了。眼下只剩下这个少年了,见这少年油盐不进的倔样儿,温长沁实在是有些头疼。
这本来是个很俊俏的少年,看着不过十八九的样子,双目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唇红齿白,虽天天熬在军营这般风吹日晒的地方,但他的皮肤却还是白的发亮,如果忽略掉他脸上那道从右额角一直划到左下巴的疤痕的话。说是疤痕却更像是刚划上不久的伤口,仔细看去还能清晰地见到伤口缝隙里猩红外翻的皮肉,看着狰狞骇人,再配上少年愤忿地狂吼和额角上因生气而凸起的青筋,便生生的把少年变成了一个可怖的罗刹。
听到那少年口不择言的话,温长沁素来温雅的脸上漫上了一层冰霜,他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声音竟是带了几分颤抖,低沉道:“秋鹤鸣注意你的言辞和身份!你口中的女人是我鸣月国太子殿下的师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纵然身为女子,但道理都是一样的!你嘴里的女人,说是我鸣月身份最为尊贵的女子也未尝不可!你莫要急得好坏不分!”
秋鹤鸣听他如此说,嘲讽地哼了一声继而冷声说道:“那红拂还是整个天下的第一位女将军呢!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不为过吧?!她注意自己的身份了吗?!身为将领却因儿女情长害死了军营里这么多陪她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这妖女刚走,你们竟是又招来个女的!温长沁,你们就是这么告慰军里那些因为那女子白白枉命的将士的?!他们是将士,保卫疆土战死沙场本是他们毕生的荣耀和所求,可是他们是怎么死的?!他们算得上是死在了敌人手上吗?!呵,又让女子进军营?你们晚上睡的可是安稳吗?!”
这话说的可谓是诛心至极,温长沁放在军案上的手竟是有几丝颤抖,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秋鹤鸣,竟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秋鹤鸣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气之下说了些什么,他就那么张着嘴愣在了那里,少年眼底闪过一丝懊恼,正想着说些什么道歉的话,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些泄愤的话已经一股脑地被他用来伤害温长沁了不是吗?温长沁已经被他伤到了不是吗?!
正在他懊恼间,慕泽的怒吼突然从帐外传来,“放肆!秋鹤鸣你他妈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和副将这么说话!”慕泽的那一双大手撩开帐幕,怒气冲冲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而后直接奔向了站在桌案后的温长沁。
见他第一时间奔着自己而来,见他怒意未消的眉间满是担忧和心疼。温长沁的鼻尖有些微酸,他那好看的丹凤眼竟是也有些微微泛红,他想他们年少相遇,相伴至今竟是将近三十年了,那人却待他依旧,不曾懈怠半分,就如他多年前承诺的那般。
沙淼一进帐便下意识地朝温长沁看去,本是十分担心他的,却瞧见了慕泽奔向他的模样,沙淼心里一软,有些好笑地想,自己这是瞎担心了,白瞎!。
宋清辉只是冷冷地看了那个少年一眼便转过了头去,不置一词,方才慕泽带着沙淼二人才走到帐外,三人便听到了那少年诛心的话语,他心中知晓那少年是因为沙淼的事在和温长沁争吵,虽然他的怨恨并不是针对沙淼,但是对于沙淼他的言语之间却也毫无敬意可言,何况这几日在与温长沁相处之间,宋清辉知道他是位十分称职的将军,那少年的话语不合实际,只顾发泄自己的愤忿,着实可恶了些!
秋鹤鸣见温长沁已然得了安稳,抿了抿唇,毫不犹豫地单膝下跪冲慕泽抱拳说道:“鹤鸣口不择言,请大将军责罚!”
慕泽正要发作,却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拉扯,他朝温长沁看去,虎目里带着些小心翼翼的疑问,却见温长沁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见温长沁这般,慕泽撇了撇嘴不情愿地说道:“下去吧,听候发落。”
“是。”秋鹤鸣偷偷地看了温长沁一眼,便转身离开了营帐。
见那少年这般,沙淼笑着冲宋清辉说道:“这别扭的性子真是和你一模一样。”
听着沙淼打趣的话,宋清辉的脸立马就黑了,他有些别扭道:“孤何时如他这般……做作!”
“你看你看,你这不就别扭上了,一别扭就摆架子,”沙淼笑眯眯地怀念道:“你十四岁之前基本天天都在别扭,现在十五岁了,倒是好上许多了。”
听她如此说,宋清辉更别扭了,这个女人懂,懂个什么?!他以前那么做还不是为了让她多注意他点儿吗?!他只是想让她多看看他而已,后来却发现那么做虽然会吸引她的视线,但她却总是会拿看孩子的眼神看他,眼里都是对他幼稚的包容,这不是他想要的,发现这点之后,他便把原先的性子一点点的藏了起来,只有偶尔被她惹急了才会露出来。
“当时的孩子,真是长大了啊!”
宋清辉听到她这么说,正想着反驳回去,却在看到她眼底的复杂之后,默默地闭上了嘴转过头去不再理她。她……是喜欢现在的自己的吧?宋清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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