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那句话,待在慕府久的人都明白,这是不用再以姨娘身份对待苏宁柔了。
苏宁柔贴身丫鬟兰儿已被遣走,刘庆才是个懂“事”的人。
“喂,起来,起来。”一粗使婆子推搡着床上的苏姨娘,甚至直接泼了盆冷水。
苏姨娘惊叫的坐了起来,离开湿透了的被褥。
“你竟敢向我泼水?”
那粗使婆子大笑,“您还以为自个儿尊贵着呢,这芳兰院所有丫鬟婆子都遣走了,只有我是个倒霉的命,还得留着。”
“你说什么?”苏姨娘赤着脚,打开门跑了出去。
原本应在外头守着的人没了,打扫前院的人也不见。
再回去时,那婆子已经将饭菜摆好,是盘没有油水的青菜,配了半碗米饭。
“旁人吃剩下的,居然敢拿来给我吃?”苏姨娘狠狠扇了那婆子一耳光,又掀翻了那看着可怜的饭菜。
“不知好歹。”婆子捂着脸,跑出去了。
苏姨娘攥紧拳头。
这一切,都是那郑馨害她!
同之前所联想,吴御突然出现定也是郑馨所安排。
甚至那日来救走吴御的人,也是郑馨!
好啊,她处心积虑的害人,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苏姨娘赤脚踩在破碎的瓷片上,钻心的疼痛袭来。
发丝上的水珠啪嗒啪嗒的落,苏姨娘心里满是仇恨,根本不在乎旁的。
当夜。
郑姨娘死了,肚子上被捅了十几刀,脖子也被割破,满地都是鲜血。
发现的丫头只说看见一黑袍女子,掩着面容看不清,进了郑姨娘的屋子。
追进去时,郑姨娘已然断气。
苏姨娘回了芳兰院,洗净脸上残留的鲜血,将黑袍与刀子掩埋,黑夜里一抹嗜血的笑容。
若有人见了,也是不寒而栗。
慕淮连郑姨娘的院子都没踏入,只道慕府这些日子出的事儿多,让人糟心。
郑姨娘的遗体是被随意掩埋的,也未入族谱,慕淮不想在这留下这样的人活过的证据。
那是耻辱。
慕府两日内去了四小姐与郑姨娘,一时人心惶惶。
更是对杀人凶手传的沸沸扬扬,各有不同。
慕时清听竹兮讲的各种本子,郑姨娘性子本就惹人恨,倒没有几人同情。
不过慕时清却想到了一人。
如此迫切的想要杀了郑姨娘的,只有昨日里受了重罚的苏宁柔。
她在当时来不及多想,一回去便能想明白。
苏宁柔定是将吴御之事怪到了郑姨娘身上。
慕时清微叹,苏姨娘不死,便不是最好的结局。
“这梅花已经快谢完了。”
“是啊,小姐,日子过的可真快,等开了春,少爷便要选考了。”
慕时清自是知晓后面的事儿,慕时恩入了志尚学府,慕府大庆,杨姨娘将会重回慕府主母的位置。
可苏姨娘,不能再活着去皇都。
还有一事,不知吴御是否已见霍司忱。
霍府。
霍枫正与霍司忱商议入京之事。
霍枫本就宝刀未老,受霍司忱举荐,自是愿意重返战场。
早些年因身上伤势严重辞官归锦安,便开始经商,娶了霍司忱的娘亲。
只可惜早逝,霍司忱只跟着他学了些舞刀弄枪的本领,却抱负远大。
如今归来,已然年少有成。
与霍枫作别,霍司忱决定离开前再去见慕有思一面。
却见一少年等在霍府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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