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溪在重华宫里教训人,那便是玉昭公主教训人。

玉昭都只是在旁看着一言不发,诚然她绝不是刁蛮任性的主儿,但到底身份尊贵,自然无人敢多嘴多舌。

之后冷溪也试着问过她,自己这么做是否令她不悦,她见事却明理异常:“她们方才在外如何说话的,玉儿坐在里面也听了两耳朵。那些话连玉儿听了都生气,何况姐姐呢?”

“那公主在三姑娘之前和陈家姑娘说的话,也是故意敲打她的么?”这回惊掉下巴的不是冷溪,而是云容,“公主,你从前不会这般刻薄人的。”

她却一脸诚恳:“不是呀,我是真的担心陈大人他们家呀。我听爹爹说过,先帝在世时,曾有个光禄大夫,只因家中内人入宫朝贺说错了句话,就累得个丈夫革职,全家流放的悲惨局面。听上去不吓人么?”

云容听罢,露出一副“不愧是你”的神情,满意地点了点头。

冷溪亦跟着松了口气,小妮子果然是小妮子,要真有那般城府,就不会有上元节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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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冷溪又陪着玉昭在内殿里闲话到吉时,云容和玉昭的奶嬷嬷齐来将殿前汉白玉阶上的香案摆正,官家亦在此时携方琳琅同临重华宫,亲手为玉昭挽上一支碧莹莹的玉笈。

阶下的人群齐齐福身拜贺,那对皇家父女依偎在一起。

官家爱惜地牵起女儿的手,往君臣共宴的建极殿走。

眼看他父女情深,就连方琳琅都被冷落成了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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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溪想着自己今日穿着多少不着调了些,唯恐走得太前被方琳琅挑刺儿,便等了众人皆去后,最后离开重华宫。

满院海棠红艳艳,热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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