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件荒唐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天子的耳中。

天子震怒,召集了江弘轩兄妹,江允言,关馥瑶和李琅妩到仪事殿,其余参加宴会的人继续留在偏殿。为了避免此事扩大,并当即下令格杀了那晚当值的几个宫人。

一行人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殿内,李琅妩抑制不住的哭泣,哭声环绕着大殿内,令人心烦又觉得可怜。

天子怒拍了桌案,平日里他一向威严,即便大怒,亦能强忍保持仪态,从没有太大动作。可这次,他真的被气到以这种方式,宣泄愤怒。

伺候天子数十年的老奴才王珅都被吓了一跳。站在近侧,不敢喘粗气。

“孤原先真当你喜欢诗文,才准了你。敢在孤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你梁国翁主好大的胆子,真当孤老眼昏花了吗?”

江巧蓉狡辩道,“昨日大家都饮酒醉了,臣没顾得上盯紧宫人送各位郎君和小姐回屋,许是宫人弄错了房间。”

天子冷笑,“弄错了?启和宫东阁那股异香,你别和孤说是助人安眠的好药!你还让人绑人关馥瑶的婢女,做的可以啊。”

“许是宫人弄错了。”江巧蓉咬紧牙关,不松口。

“孤的宫人都能被你买通,梁国的手伸的可真长啊。”天子双眼眯了起来,审视的盯着这个大胆的江巧蓉。她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当初他的哥哥,看似纯良,实则不择手段。明显后代更强于前者。

江巧蓉的额间留下了一滴汗,“天子陛下为何污蔑臣女。”

天子刚才下令诛杀了几位宫人,理当不会再有证据。

天子让王坤扔出了一袋钱财,钱币丢在地上,散落开来,其中几枚铜钱,滚到了江巧蓉的身边,江巧蓉看清后,方才明白失策,凤眼紧闭,咬住下唇,不再言语。

“孤虽许各国自产钱币,各方流通,价值等同。可铜钱背面都刻了产地。你这么聪明,怎么没想到收买人心的时候,把钱币换成京都制造的,而是还用你梁国的钱币。孤的宫人俸禄皆是皇宫所发,都是京都钱币,怎么,难道你是想说,孤的皇宫里,还有梁国人,所以才留着梁国钱币?”

关馥瑶明显感受到了江巧蓉的身子抖了起来。

李琅妩抽泣的跪着往前爬,想要爬到天子的脚边,被王坤眼快拉住了,李琅妩就地哭嚎了起来,“天子陛下,请为臣女做主啊。”

“诶哟,千金,您快别哭了,天子陛下这会儿正烦着呢。”王坤好心劝着,这天子心情本就不好,在加上这哭闹声,指不定心情烦透了。

要是这只是朝政之事,倒还好解决,天子陛下最能运筹帷幄,可偏偏扯到了这么多人,手段极其见不得人,这让天子如何能接受,怎么向两位老臣家里交代。

“关馥瑶,你为何不哭。”天子被关馥瑶的冷静产生了疑惑。

“情出自愿,事过无悔。”

关馥瑶轻描淡写,但这句话,像一片雪花飘然落下,坠在了厚厚的积雪层上,然而雪层已然经受不住这份重量,大量滑动,而引发了一场雪崩,震的所有人都来不及回味,只是呆呆的看着关馥瑶。

江允言微侧了身子,他没料到关馥瑶会说这八个字。

应该说这八个字的含义,和他们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

关馥瑶继续道,“那日飞花令上,是臣女第一次看见虞国世子殿下,世子殿下俊美,那一刻臣女就已倾心。后来臣女约了世子殿下参加琅妩的诗会。臣女更是钦佩虞国世子殿下的才气,那日为表情意,还赠过虞国世子殿下几缕头发。”

江允言听着关馥瑶不明含义的胡编乱造,不禁嘴角含笑。什么赠过头发,分明是第一次打架的时候抓下来的,那个时候分明互看不顺眼。若说诗会钦佩之情,应该是他钦佩她才是。

江弘轩不愿相信,急道,“那日下雨,你送伞的人是我,不是他。”

“那是因为我看见琅妩妹妹替虞国世子殿下拿伞去了,而梁国世子殿下却没有伞,出于君臣之意,所以才赠了伞。”

“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伤了你的心,你故意这么说的。”江弘轩冲过去抓住了关馥瑶的双臂。

“梁国世子请自重。”关馥瑶没想到江弘轩大殿之上这么冲动,挣脱了开来,皱眉不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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