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镜驰道声“喳”,然后非常狗腿的给正在看书的邵老大端正送上一杯放在桌上,说:“一发入魂,提神醒脑”。

沈宁是个极简主义者,他宿舍除了生活必需品没有几件多余的东西,所以看起来比一般的宿舍整洁很多,唯有头顶一片明晃晃金灿灿的欧式绣花羽绒被子格外突出。

江宇山一进来就被闪瞎了眼,在想徐镜驰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审美如此诡异。

却不料,沈宁稳稳当当的走到了床下,拉开木制的衣柜门,随意翻了翻,揪了件黑色的厚外套出来。

江宇山的脸出现一丝龟裂,他不敢相信的问:“这是你的床?”

徐镜驰仰天长笑:“宁哥,八百年让你换了被子,你看吓到弟弟了吧!”

沈宁无波无澜的说:“我干嘛换,这独一无二的颜色,是浓浓母爱的味道。”

徐镜驰:“对不起,宁太子,我只感觉到了登基的味道。”

沈宁不搭理他,把手里的衣服递给江宇山,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考什么大学都是假的。”

江宇山下意识拒绝的说:“不用了,等会去篮球场动一下就热了。”

沈宁懒得和高中生争道理,直接把衣服抖开,走到江宇山面前给他披上说:“自己穿上,今天不去打篮球,老徐准备面试,邵老大要考证,校队没时间搞。”

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得到关心这种事情对于江宇山感觉很不踏实,但他不敢问。

不敢问“校队都没时间弄了,我这个新手能干吗”?

不敢问“大家都这么忙,难道你没有吗?为什么还要教我”?

他怕一问就提醒了沈宁,情愿这样不明不白的混着。他觉得自己又当又立,一面费尽心思的往沈宁面前凑,一面又抵触着别人的好意。

沈宁见他姿势别扭的穿上衣服,又回到最初半天不出声的状态,伸手贴上他的脖子,放松的掐了两把。

“任重道远啊,你别想太多,有时间就争取多看看书。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过教你,就会教到底。”

江宇山有些羞愧的回了家,长期冰凉的手今天暖的像个小火炉,在兜里揣久了生出一层薄薄的汗汽。他想,沈宁的外套真暖和,下周才还,他还能穿几天。

“回来了,菜在桌子上,吃完喊我洗碗。”秦阿姨看都没看他一眼的敷着面膜看综艺。

江宇山例行公事般吃完饭,进了房间。他把外套整齐的码在椅子上,掀起衣领看了眼牌子,记了下来。

他想,这样也挺好的。不用为了穿了别人的外套回家被问三问四,也不用像沈宁一样表面光鲜亮丽,背后睡着“见者笑落泪”的太子被。

然后拿出笔记,对着沈宁圈的重点进行刷题,每攻略一种类型就用另一种颜色的笔在沈宁备注的字旁边,一笔一划加上“已完成”三个字。

有时候发现几个沈宁写的特别潦草的字,他也不转下一步,就绞尽脑汁的去磨去猜这一块的内容,终于解决后便感觉收获了巨大的成就。

江宇山几乎没有爱好,沈宁给他的这份学习计划就像是一个最精妙绝伦的游戏,他是最上瘾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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