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都城内最鱼龙混杂之处便是无极楼,这无极楼共有三层。

第一层,整洁简单。虽是木桌木椅,却四角都有镂空雕刻,虽不是出自名匠之手,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用来招待贩夫走卒已算不得低级。再看向那楼梯扶手,才让人大吃一惊。上好的羊毛织物整齐地趴在台阶上。昔日里摆在店中都让人忍不住伸手摸上一把,如今却为脚踏之物,难免惹人怜惜。

第二层,精巧别致,雅座环绕,座位两旁偶尔有吊兰垂下,诗画满廊,是诗书大家喜爱之地。正北面,又搭有一个平台,到了夜间更是歌舞升平,热闹非凡,用来招待豪商巨贾再合适不过。

第三层,包厢雅间,暖玉金镶,最是适合王侯将相商议之用。

这无极楼是包罗三教九流最齐全之所,如此气派竟不知是哪位高人的手笔。

“公子,小姐里边请!”无极楼门口站着两位身着光鲜同样服饰的人,毕恭毕敬地迎接、欢送着每一位来往的客人。

“你来这里,为了打探消息?”苏曼见门口已是富丽堂皇,可想而知里面又有多么高级,虽然有些不好意思进入,但也硬着头皮随着张天哲走进了无极楼。

张天哲找了一张周围全是人的空桌坐下。

一个店小二走上前来,面带笑容问道:“两位客官,要来些什么?”

张天哲一摸口袋,顿了一下,意气自如地说道:“来一壶茶吧!”

店小二回了声“好”便退下了。

“这屋子有两百平大吧?还有三层。”苏曼有些羡慕这无极楼的幕后老板。

张天哲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言不发,突然被左后方角落传来的声音吸引住了。张天哲移步过去,恭敬问道:“兄台,刚听你说秦仲,他怎么?”

“想听秦大将军?”男子手指东北角说道:“说书先生正在那讲他的事迹!”

“多谢兄台!”张天哲拱手作揖,回了座位叫上苏曼直奔东北角。

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找了个邻近说书先生的位置坐下。此时说书先生正在讲秦仲当年以少胜多的事迹。

苏曼也才明白过来,鸿德格是被秦仲擒获,这说书先生说的尽是秦仲事迹,想必也能从中探得一些关于鸿德格的消息。

张天哲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待说书先生讲完便起身问道:“不知先生可知一些秦大将军近期的事迹?”

说书先生一听,捋着胡须说道:“我今日已经说得够多了,改日吧!”

“先生,晚辈崇拜秦大将军已久,今日听先生说的如此生动,一时激动不已,还望先生可以成全在下。”张天哲一改昔日冷面,话多了起来:“想必在座的各位也想听先生多讲一些秦大将军的事情吧?”

一片赞同之声呼之欲出。

“既然你们这么有兴致,那我就再给大家伙说上一段!”说书先生将几乎垂到眼下的长眉抖了几抖,清清嗓子,折扇一握,开腔道:“话说,月前,伯牙关守城官面临凡尔纳草原两大部族联合来犯。敌军声东击西是有备而战,打得伯牙关将士方寸大乱,士兵死伤无数,哀鸿遍野,眼看粮草又落入了敌军手中,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呀!你们说,怎么着?”说书先生打开折扇,踱了几圈,将在座客官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才继续说道:“就在敌军要带着粮草杀出城门之际,秦仲秦大将军带着援兵及时赶到。秦大将军那是一个身手矫健,宝刀未老啊,一个踉跄下马,挥着手中的长刀,那些蛮夷便纷纷下破了胆,粮草都不要了,拔腿就跑,秦大将军当即拦下,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些草原人打得是无招架之力啊,当场便缴械投降。”

“胡说!”苏曼听到这里勃然大怒,起身吼道。

“呦!这位姑娘,老先生讲的如此之好,你竟然说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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