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伯说鬼哭峡里的水路险,洛羽儿一想也对,就把橹交回给了谭伯,自己回了船舱。
货船驶入峡谷的浓雾之中,行了一阵,谭伯有些纳闷了。
今儿明明是个晴天,怎么这雾,反倒比平时还大了那么多?
呜……
一个凄凉的哭声飘来,若有若无。
“又来了。快加把手,赶紧划过这一段!”
谭伯催促着船工,船又快了起来。
呜呜……
哭声渐渐变大变多,到后来,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在船舱四周飘荡。
“今儿怎么了,这声可从没这么吓人过,快划!”
谭伯催着,船工们拼命用劲,船走得飞快。
噗!
有木头崩裂的声音,船身猛然停住。
“触礁啦!”
船工大叫着,谭伯正想说些什么。
呜呜呜呜……
浓雾深处,四叶小舟飘了出来,舟头站着一排黑影,把货船围在了当中。
“有水贼!”谭伯大喊。
船工们纷纷提刀举火,站在了船头。那名壮实船工曾经是朝廷府兵的队正,功夫在众人中最高:
“少给我装神弄鬼的,贼子,来,和你爷爷我见几招!”
他铁棍一指那些小舟,船工们跟着大喝起来。
小舟上没有回应。
大雾越来越浓,四周静得连流水拍礁的声音,都能听见。
一叶小舟,缓缓往船头飘了过来。
火光中,小舟上,三个黑影浑身被黑色长袍裹住,无鼻无嘴的脸、阴森的眼,就像三具僵尸。
“这……”
一个胆小的船工,张大了嘴:
“这不会就是,那些……淹死的哭丧鬼吧?”
呼!
三个黑袍人凌空跳起,落在船头上,船工们的中间。
“动手!”壮实船工大喊。
他话没说完,三个黑袍人的手里,寒光一闪。几名船工的脖子裂开了条缝,血箭飞起,人倒了下去。
船工们登时红了眼,刀枪往黑袍人的身上砍去!
黑袍人一动,如同三道黑色闪电,在刀光枪影中穿行起来。
身躯散落,血雨四溅!
短短几息间,三十多个船工汉子全部倒在了甲板上,鲜血淌遍了船头。
壮实船工看着这种惨况,悲愤大喊一声,举棍往黑袍人的头打下!
又是一阵血雨。
壮实船工觉得脖子好像被针扎了一下,半个脑袋离开了肩头,整个人跪下不动了。
三个黑袍人还是那么站着,脚下踏着一片鲜血如海。
谭伯吓得软倒在地。
他只是个领船的,并不会武功。
江风吹过。
其余三叶小舟上,九个黑影纷纷跃起,落在了货船上。
一共十二个黑袍人,船头船尾各有六人。
“这船里,是不是有个姓宗的?”
船头,一名为首的黑袍人说着话,声音阴冷嘶哑,不像人声。
“我……不知道……”谭伯的牙关打颤。
阴暗中,那黑袍人的脸露了出来。那是一张吊诡的鬼面,和其他黑袍人的僵尸脸面截然不同。
“杀。”他说。
另一名黑袍人一步向前,寒光又要闪出。
谭伯啊的一声,倒地昏了过去。
“慢着。”
船舱里,那个长衫中年人宗长岳的声音,缓缓传了出来:
“你们不是要找姓宗的么?放了他,进来就是了。”
为首的鬼面黑袍人,脸转向了舱门:
“你姓宗?”
“足下连我的行踪都摸得清楚,”宗长岳道,“还问这等问题,不觉得愚蠢之极么?”
鬼面黑袍人冷眼看着舱门,气氛肃杀。
“杀光。”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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