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谨言批改完手头的作业,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宋安然。

她站在那里,整张小脸都是苍白的。

“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坐下吧。”

杜思卓瞬间松了一口气,顶着这位赵老师温和的目光走了过去。

“坐吧。”

赵谨言指了指桌边另一把椅子示意她坐下。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杜思卓反应过来他是在问低血糖的事,点了点头。

“看你脸色还是很不好,需不需要老师给你家长打电话,让他们带你回家休息一天。”看到“宋安然”一脸迟疑和纠结,他又补充道:“放心,落下的功课可以过来问老师。”

杜思卓想了想,如果她一时间还是需要顶着宋安然的身份过下去,确实得需要知道“自己”家在哪。

“谢谢老师。”

“没事。”他温和地笑了笑,翻起了电话薄。

杜思卓则漫不经心地打量起了办公室,因为一级两部的原因,一至六班是A部,七至十二班是B部,两个年级部的办公室也不在一起,B部办公室她一次也没来过。

“喂?请问是是宋安然的爸爸吗?”

“我是宋安然的班主任,她今天低血糖晕倒了,现在不是很舒服,您看等下可以过来接一下她吗?让她先回家休息一天。”

她又偷偷打量起了眼前的赵老师,瘦瘦高高还一身书卷气,带着副眼镜,说话也温声细气的,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是,好的。好,那再见。”

看着快挂电话了,杜思卓就赶紧低下头没再看这位赵老师。

“你先回教室吧,你爸爸说等下就来接你。”

“嗯嗯好,谢谢赵老师。”

她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脚下不停地就往外走,生怕这位赵老师再多说上半句其他的话。

宋安然的座位和其他高中学生的座位没什么两样,一张自己画在纸上的课表被她用透明胶带贴在桌角,所有的文娱课都被她用荧光绿的记号笔画了出来,还在旁边用很小的字标记出来要复习哪一科。

以前杜思卓上文娱课的时候,不是溜去网吧上网,就是跑去参加社团活动,所有的计划都跟学习搭不上边。

她摸了摸课表,还是记忆里宋安然的字,写得好看极了,不像自己,写字就跟画符一样。

两节课睁眼就过,课上讲的那些东西对她来说就跟听天文似的,什么物理啊数学啊,她早就还给了老师,好在重新捡起来要理解也并不难。

下课铃一响,别人都一溜烟百米冲刺跑去食堂吃午饭了,她看了看空荡荡的教室和走廊,内心有一瞬间的茫然。

如果之前赵老师没转述错的话,宋安然的爸爸这个点应该早就已经来接她了啊。

教室里零星剩下的几个人都低头看的看书刷的刷题,左右也没有其他的事,她索性低头翻起了抽屉。

一堆收拾的整整齐齐的练习册和试卷,还有分科目标记好的笔记本和错题本,每隔几页就用彩色便签标记了重点。

笔袋里也就是些普通寻常的文具,基本上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她无声的叹了叹气,实在找不到什么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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