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是不经念叨,夏柳话音刚落,便闻门外匆匆脚步,颇有些急迫。
夏柳忙去开门,宇文弘诺端着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出现在面前,却不进屋,而是半倚门扉向我凝望。
他前额晶亮,竟是微汗,几缕墨发黏腻在白皙饱满前额的之上,唇色也更加红艳,趁得他有几分冷峻的妖冶。
思及一早榻上他那薄唇的急切火热,我竟脸颊微烫,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
他唇角微扬,凤目幽幽,如献宝一般,从身后捧出一个锦盒,置于我面前。
我心道这应就是他午后离开之时说要给我的惊喜,急忙打开。
锦盒分了上下两层,盒内之物被再次包裹,十分精心。
我看到下面之物是用软布包裹,应为织物,上面是一只精致小巧的木匣。
夏柳在一旁甜甜道:“这大匣套小匣,定是稀世珍宝。”
他却面露神秘,示意我再去打开。
我打开那精巧木匣,惊叫失声。
匣内是一只花头花脑的小蛛,见我开匣,弓起八只细长脚爪,潜于匣底,一对乌溜小眼警惕地与我四目相对,一动不动。
我慌忙起身,躲在宇文弘诺身后,紧紧抓住他宽大的袍袖。
宇文弘诺低低笑道:“适才进宫,见有宫女把玩此物,觉着有趣,才嘱秋贵为你弄来一只。”
一旁夏柳安慰我道:“奴婢听宫中姑姑提及过此物什,乞巧节以小蛛贮于匣内,次日看之,若网圆正谓之得巧。只是这小蛛,花色如此奇特,模样也如此圆润,奴婢还是第一次得见。”
我微推宇文弘诺后背,嗔道:“殿下知我不擅针线,以蛛乞巧,莫非是在嘲笑妾身笨拙。”
宇文弘诺转身将我拥入怀里,语气低沉而戏谑:“既心悦于你,又岂会嘲笑,莫非为夫上朝,还需你亲手缝制冕服?只觉这小蛛模样喜人,怕你寂寞,才带来供你赏玩。如若惧之,弃之即可。”
我一听他说因怕我寂寞,才寻此小蛛,便想起昨夜那只肥硕的大黑猫,顺口言道:“殿下怕妾身寂寞,不若寻只猫来,陪伴妾身。”
“猫?”他长眉微颦,揽紧我腰,没有言语。
夏柳立于一旁略显羞涩,正欲起身闪躲,却被宇文弘诺叫住:“且慢,天色已不早,去为太子妃更衣梳妆。”
言罢,他取出锦盒下面的软布包裹,打开一看,竟是一套粗布衣裙,应为普通农家妇人日常穿着,只是做工极其工整,青衣素裙,倒也干净雅致。
见我与夏柳皆面露不解之色,他伸出修长大手,将我双手执起,目光切切:“蒹蒹,我此生最大憾事,就是生于帝王家,不能与你做一对寻常夫妻,令你遭人嫉扰,步步惊心,吃了不少苦。今日乞巧节,唯愿与你身着布衣,徜徉寻常街市,做一晚寻常百姓家的普通夫妻,如何?”
我见他凤目微晞,心头一暖,在他脸颊轻轻一吻,那一向冷峭的眉目立时再看不到一丝威严。
不一会,夏柳就为我更衣完毕,并挽了一个市井妇人的寻常发髻。
待出了卧房,便见宇文弘诺一身青布衣衫,驻足于将雨未雨的天幕之下,斯人如玉,宛若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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