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朱承徽方才同我讲话时轻声燕语,唯唯诺诺。
此时呼号起来却中气十足,声如洪钟,不愧自小习武,内力深厚。
屋内烛火未燃,情形我看不太分明,但根据朱碧翘的叫声判断,她一定是爬上了那拔步床去寻么我。
一道身影飘忽而至,不由分说将刚刚爬上拔步床的朱碧翘提起。
朱碧翘虽体小形瘦,反应却极其机敏,上身被制,腿上却兀自用力,猛然向后飞起一脚,部位稳准狠。
男人吃痛,却并不放手,将她夹在腋下掠出窗口。
此时从卧房门涌进几个影卫,我见自己人进来,慌忙推开柜门,焦急地告诉他们:“朱承徽被掳走了!”
不一会,秋贵带着一众人追随而至,告诉我,朱承徽已经找到,被宇文烈弃在西墙外,因争斗受了些伤。
说话间,易容成我模样的夏柳,和易成夏柳模样的流霜,一边一个,扶着满身是血的朱承徽进了卧房。
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宇文弘诺的身影。
华太医背着药箱匆匆赶到,先为朱承徽处理了外伤,好在都是些皮外伤。
朱承徽目光呆滞,小脸惨白,接下来任由华太医为她把脉。
只见老太医把着朱碧翘纤细手腕,沉吟片刻,只略颔首,说了一句:“承徽娘娘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内伤。方才受了惊吓,静养一些时日便可无碍。”
言罢,便给一旁的秋贵递了个微妙眼色,道:“秋主管,可否借一步说话。”
待秋贵与华太医退去,朱承徽便屏退了所有下人。
见到室内只有我与她二人,朱承徽水眸才回过一丝神采,抓住我的手,委屈大哭道:“太子妃娘娘,方才奴婢见有人闯入院中争斗,唯恐贼人伤害娘娘,便跑来内室相寻,好保护娘娘,谁知没有寻到娘娘,奴婢却被贼人误做娘娘掳走。娘娘您去了哪里?可吓死奴婢了!”
我言道:“你的一片忠心,本宫方才躲在衣柜里,都已经看到了。”
有咬牙之声从朱承徽口中发出,传如我耳中,转瞬即逝,不知是否错觉。
朱承徽梨花带雨:“奴婢深感万幸,那贼人掳去的是奴婢。娘娘万金之躯,总算得以保全。奴婢也算不负太子殿下一片嘱托……”
此时,外面有人传,秋贵找我有要事禀报。
我安慰地拍了拍朱承徽的小手,恳切言道:“妹妹先是舍身救殿下,今日又舍命护本宫,妹妹的赤胆忠心和英勇无畏,本宫都记下了。”
言罢,便离开卧房。
秋贵将我引出听雨轩,匆匆行至一间位置偏远山的花厅。
进去一看,华太医也在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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