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那个荆州的宜女才是假的?
封霖也有此疑虑,冷峻的脸上剑眉紧皱,看了眼衣衫半敞的主子,低垂了眸子开口道:
“属下在汀兰阁的东边发现一间旧苑,里面散落着不少断裂的铁链和枷锁,只是上面留下的血迹暗沉斑驳,被关的人似乎已经离开很久了。”
闭了眸子,那间偏僻荒废的旧苑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
“墙上有许多挖痕,就像是人在极度痛苦之下用手指抓出来的一样。”
那些抓痕里浸满了血,被囚禁在里面的人一定痛苦至极。
“在那些抓痕后面有一道暗门,通往宜女居住的汀兰阁!”
什么!
难道曾经被囚禁在这里的人就是李慕宜?
谢砚臣尚未从这个动人心魄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就听封霖接着说到:
“属下在汀兰阁的东墙上发现了一处暗格,里面藏着块模样奇怪的黑金令牌。”
“本想着将它带回,不料一时大意触发了暗处的机关,被蹲守在暗处的两方人马所阻,令牌也被他们抢回去了。”说到这里,封霖神色间有些懊恼。
那东西没上锁,就像是一个陷阱,等着贼人去偷,好一网打尽。
不过幸好最后那两方人马纠缠在一起,给了他逃脱的机会。
谢砚臣指节轻扣着桌案,长眉微挑。
两方人马?
除了李纾的人,还有谁在护着她?他现在突然有些头疼皇帝赐给他的这个夫人了。
在心里又理了一遍封霖打探来的消息,他额角的青筋猛然跳动了一下,默然的看了封霖片刻,有些不自在的问道:“我何时要你潜入她的闺房了?”
他虽想查明未来夫人的身份,却也不至于用这种手段,探姑娘闺房的事儿,他还做不出来!
“……”封霖垂着头,一语不发,灯下晃着的脸色有些发沉。
暗卫是主人背后的影子,主上不便做的事,自有他们来做,可这次……
他似乎揣测错了主上的意思。
“罢了,下不为例!”谢砚臣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再去责备也毫无意义,倒不如将消息问个清楚,也不枉封霖丢了君子之身跑这一趟。
凝了凝神,又道:“说说那块黑金令牌,有何发现?”
封霖回想了一下:“令牌上刻着一只狼头,牌身上刻有四个异族文字,属下本想将它记下来,可惜当时未带笔墨,只看了个大概。”
异族?这块令牌难道跟宜女的身份有关?
若是寻常深闺女子,李纾怎会大费周章的抹去她十六年的过往?
谢砚臣取了笔墨,推到他跟前:“你将记得的那几笔写下来。”
封霖接过笔,凝着神思慢慢写下了第一个字。
随着后面几笔落下,谢砚臣越看越心惊,封霖笔下残缺的字在脑中渐渐补全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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