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醪?
李慕宜突然想起,自己昨晚抱着酒坛子醉倒食楼,迷迷糊糊间洒了谢六一身,昨夜他宿醉别院,一直没回谢府。
今天一醒就去相府寻她,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衫。
莫非他回来了!
正想着,一只温热的掌心贴到了她的额头上。
李慕宜闭着的眼睫微微颤动,她害怕一睁眼,看到满身是伤的谢六。
“她怎么样了。”
温润的声音在榻边响起,那只手在她头顶轻抚了一下就移开了。
是谢六!
他回来了!
李慕宜睁开眼,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见他身上没有伤痕,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桌上捣药声咚咚作响,洛寻衍暼了他一眼,哼哼道:“有我洛神医在,怎么会有事。”
“等着吧,最后一味药,虽然不能解她体内的药,却能压制不少。”
这秘药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十分霸道,真要算起来,更像是一种毒。
“有劳洛神医了。”
李慕宜虚弱的撑起身子,看向身边的谢六。
他的衣衫本就是红的,洒在上面的血迹暗了,跟绣上去的暗花似的。
见她醒了,谢六往她身后放了一个软枕,好让她靠得舒服些。
“说什么谢不谢的,不过配解药的药材我手里可没有,你们得派人去寻。”捣了两下药杵,洛寻衍甩着酸软的手腕,将药杵丢给了三方。
这捣药还真是个苦差事,日后是不是得给三方涨涨月钱了?
洛寻衍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几步走了过去。
“谢兄,你们在我院子里种的什么花,方才我嗅了一口,现在脑袋还有点晕,就跟喝醉了一样。”拍了拍脑袋,洛寻衍有些奇怪。
谢六眸子微眯,他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甜腻的花香,还以为洛寻衍又采了什么草药呢。
而且离榻越近,香味越明显。
“你说庭院里不许种花,除了你带来的种子,我便没让他们种别的。”谢六若有所思的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李慕宜揪着被子,她手腕上有药膏,又怕弄脏了被子,手一直放在外面,这会儿香气快要藏不住了,她只好把手也藏进去。
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在伏姬,被种花的胡姬身份微贱,这些年大燕跟广开商路,被卖到中原的胡姬,体态娇柔,容貌姣好,大多都是被种了花的……
“奇怪,难不成是我闻错了?”
察觉到她的局促不安,谢六坐在矮榻上,微微一笑:“定是你闻错了,不信你去看看,外头哪里见得着花。”
一旁捣药的三方狠狠点头:“就是呀师傅,院子里真的没种花。”
“行吧,信我家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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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宜再睁眼天已经黑了,屋子里点着灯,许是怕扰了她休息,烛火有些昏暗。
屋里的摆设不是白日里见过的。
看来她被带到了第十二间屋子,她来了这里两次,谢六都要把这间屋子当作她的了。
口有些渴,李慕宜走到桌边喝了一口水。
她下午喝了洛神医配的药,一直昏睡到现在,体内的秘药虽然没有解,却被牢牢的压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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