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本来就小,除了一张床就还有一个用来放衣服的柜子,落脚的地方几乎没有。
好巧不巧,这窟窿正在砸在顾云脚下,外面正风雨大作,屋内却是雨滴不断。
“该死,这破屋子又漏水了!”顾云嘟囔一句,极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顺手将一块木板和锤子抄起,在柜子里翻弄几下,寻了两三个钉子,目光朝罪魁祸首望去。
那是一截树干,并不是很大,只是这些房屋年代有些久远,才让这木头破了防御,躲了进来。
这种事显然不是发生一两次了,没有办法,学校坑又能怎么样呢,今晚如果不把这个房顶修好,那可能就要被雨水给淹了。
这事并不麻烦,只是有些冻手,没五分钟顾云便成功将木板钉了上去,但是被子什么的都已经潮了,很明显不能在睡觉。
既然不能在睡觉,那总得做点什么,反正过几天便要回学校了,从柜子里把父亲之前离家常看的书,拿出来细细读来。
书上虽是篆文,但顾云依旧看的津津有味,自从父亲离开后,别的书一看就头疼,就手中的这几本有很大兴趣看下去。
父亲在他小时候从来不让顾云看他的书,现在父亲离开了,没想到最后这些有关“先生”的书还是被打开了。
风雨渐止,天气转晴,难得在江南水地还能见到一次阳光。
顾云冻的瑟瑟发抖,抱着书犬缩在床头一角,因为工作负担和身上重担压在背上,现在看上去显得有些可怜,但熟睡的样子却没有白日的忧愁。
一直睡到下午的三点,顾云这才醒来,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这个梦中实在是太完美了,让他一直不想醒来。
他的母亲没有病逝,父亲也没有失踪,一家三口幸福无比的生活在乡下,没有大城市的喧闹,没有灯红酒绿的夜市,只有袅袅炊烟伴着笛声传入空中。
但是到最后,母亲突然死在顾云面前,父亲也被一群人给带到了黑黢黢的地方。
那里没有灯光,只有黑暗,但是顾云的眼睛却能看到那里有一堆白色物质——骨头,没错,在他父亲的身后是无边无际的森森白骨。
“爸,爸。”顾云在梦中如同呓语,那中年人被困在地低却有了反映,唇角微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顾云读懂了,同时也被惊醒!
“那是什么地方?”看了一眼周围,还是在这个破旧的房间里,不知道那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最后父亲所说的是不是真实的,还有父亲究竟是被困在了哪里,这一切都是未知。
将脑门的冷汗抹去,才把手中的宝贝书收好,洗漱一番,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准备要离开这个厂了。
一个多小时顾云便整理好了一切,整个宿舍被收拾一番之后,随意吃点泡面,顾云又开始翻阅那几本古书。
“咦,这里怎么流血了?”顾云拿书时,那木柜下方却滴答滴答的流出血迹,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鬼使神差的拿锤子便将这木柜子最后一层打开。
在平时顾云也没有注意这个小柜子,今天柜子还能滴血,也是奇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一把抽开了这个打不开的低层。
里面露出一截大红布,还有少些朱砂粉,原来那滴落的不是血水,而是受潮之后滴落的朱砂红水,只不过受了视觉欺骗才让人误以为是血水。
这截大红布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上面的鲜红差不多都已消失殆尽,只能让人看出是一张红布。
放在这里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上面除了红色,早就落满一层厚厚的灰尘。
顾云刚刚消失的好奇心瞬间又被拉了回来,这可是学生宿舍,在这里只可能是学生住,不存在其他人居住,究竟是谁留下这个东西。
拿到床上,红布四周都已经被磨烂,他吹了上面的灰尘,这红布质量很好,竟没有发霉,只是被磨烂周角。
顾云打开红布看了看,里面却是一些旧书,顾云随手翻开一本,书页泛黄,上面还有些清秀的事迹,虽然多年过去,但字迹还是清晰可见。
“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看到这里顾云愣了愣,这明显是一个女生写的情话,随即也不好意思在翻下去,几本书都是言情小说,其中夹杂着一些情诗等,没有什么重点。
“一定是那个女生工学交替走的时候忘在这里。”
顾云失望的摇摇头,以为是什么宝贝,正想把手中的书放回原位,但时间还是太久了,书上的包皮却被他不小心扯坏了一截。
里面却露出一张崭新的纸书,好像是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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