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云念完招魂咒后,身前的两盏蜡烛光由红火渐渐变蓝,蓝色火焰犹如鬼火一般飘离游荡,整片空间呈现出诡异的幽蓝色,大厅之内也无由的又吹起一阵阴风。

就见蜡烛前方冒出一条荒芜大道,四周杂草丛生,两面之内也有残垣断壁隐现其中,慢慢的,两个人影也出现在里面。

正是那老赵夫妇。

这般景象出现,黑狗突然尾巴竖了起来,那两只公鸡的目光也朝蜡烛这里望来,三道目光皆是不约而同。

当!

在阴间小路上,赵文胜可不敢拿儿子的生命开玩笑,走一步便敲响一下铁盆,紧跟在老赵身后的刘容也连忙喊道:“赵小竹,你在哪里玩的呀,该回家吃饭了。”

一直往前,走了数十里地,整个阴间小路也随着当当当的声音,开始闹腾起来。

每当刘容喊完,夫妇俩的耳边就传来嘿嘿直笑声,同样还有菜市喧闹声,孩童玩闹声,稚子啼哭声,凡人间百态,无一而论。

咔!

金作古面前玉牌晃然碎裂,只见玉牌内一道人影顺着无名的牵引开始朝东方飘走,与此同时还有一道当当声和一声妇女的叫喊声传来。

金作古一把将身前的玉牌彻底拍碎,阴森森的干笑两声,指着赵小竹即将飘走的魂魄,左手猛地按住自己的心脏,右手趁着这时机将一纸人抛向空中。

“过我回来!”

轰!

赵小竹的魂魄完全没有自主意思,就像飘泊在湖里的树叶一样,哪里有风就对哪里飘泊,之前被老刘夫妇强行唤魂。

可是他俩只是凡人,如何能斗过踏入二品降头师的金作古?

小竹魂魄晃晃悠悠的从东方直接飘到小纸人中。

“我可不信顾长生的儿子只有这点手段!”

金作古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转而割破手腕,将一缕浓郁的黑血滴在一旁木人之上,同时朝桌子上的一圈纸人吹去。

呜?!

阴风过境,鬼哭狼嚎!

木人沾了几滴黑血后,晃晃悠悠的从桌上爬了起来,原本粗糙的木人,竟缓缓咧嘴嘿嘿笑了两声,领着身后一圈纸人便钻入夜幕里。

赵文胜家里。

顾云双眼紧闭,在他的感知中,老赵夫妇明明已经唤到赵小竹的魂魄,可是过了怎么长时间,竟没有归位,难不成是那位降头师暗动手脚将小竹的魂魄扣下了?

望着正在唤魂的夫妇两人,顾云目中摄出一道精光,“既然你不仁,休怪顾某无义!”

“沉沦恶道,皆由心也。妄想憎爱,取舍去来,染著聚结,渐自缠绕,转转系缚,不能解脱,便至灭亡。犹如牛马,引重趋泥,转增陷没,不能自出,遂至于死,人亦如之。始生之时,神源清净,湛然无杂。既受……急急如律令!”

顾云口中低声念道,右手便操起毛笔,沾上朱砂,只见黄符自动飞起,慢慢凑到笔尖上,混着阳血的朱砂如生眼一般。

每笔下落,就会自动落到该有的地方。

“凌空画符?”

楚秋衣一愣,虽然画符是每个道士的必修课,但他从小接受的就是术法近战,画符那只能呵呵两声,以他的水平大概能马马虎虎能认出来符箓,要是说画还是有点为难人。

不过他从小就在上清宗长大,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有次和他师叔外出,遇到一只极为强大的鬼物,还没有见到鬼物出手,就见他师叔随手在空中虚点几下,一道符箓骤然生成。

轰的一声。

不要说那只鬼物,就单说方圆十里之内,连丝阴气都不存,要知道他师叔可是在四品的时候才达到如此程度,而顾云现在才一品,就已经有了他师叔的那种影子,端是可怕。

“六丁六甲神将,随我心意,疾!”

顾云大喊一声,胸前凌空而恃的符箓化成一堆飞灰,数道金光便顺着赵小竹脖子上的印记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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