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柳清风的一声惨叫忽然传来,外间的肖娴雨与乐其法大惊,连忙朝着里屋跑去,可走进去之后,眼前的一幕确是让他们有些发愣。只见那方先生手上满是血污,而柳清风苍白的脸庞侧向一旁,痛到极点才发出的闷哼声断断续续。

而外屋冲进来的两个人这才看柳清风后背到肩膀上的刀伤正在一点一点被方先生缝合起来。方先生的手有些发抖,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麻沸散的情况下缝合刀伤,而这人倒是一条汉子,之前用刀划开伤口清理腐肉都不曾发出声音,想来这时候已经疼到极致。

“方......方先生.......他没有用麻沸散吗?”

肖娴雨脸色有些发白,他曾经听家中长辈说过古时名将谈笑间拔箭疗伤,可现在看到真正一幕,实在是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而在他一旁的乐其法也是有些结结巴巴问道,他虽然说不论游历江湖亦或者追击凶徒都曾伤过,可如同柳清风般不用麻沸散还是一次都没有。

“若是有麻沸散,我还能如此费力,小子再撑一下,马上就好......”

“好.......”

柳清风突然觉得意识有些模糊,他迷迷糊糊的说完,便陷入了昏迷之中。方先生一见手下的身体不在颤抖,咬了咬牙加快速度缝合,这人现在身体虚弱至极,如果再不快点,恐怕性命有忧。

“呼~”

房间内所有人屏住呼吸,肖娴雨本想从房间内走出去,可眼下她却迈不开脚步,她死死盯着那歪歪曲曲的缝合线,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她是六扇门四大名捕之一没错,可是在这之前她还是一个女人,如此这般令人胆战战的场面,她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乐其法面色同样有些不太好看,但是他多少是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的人,虽然谈不上害怕,确是有些震撼,如果不是这人身份特殊,他倒有心与他结交一番。

“好了......”

方先生用略微颤抖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行医治病、悬壶济世二十余年,各类大大小小,严重的不严重的各类伤员都接触过,可从来没有这般心力交瘁。

“你们看着他,醒了以后不要让他乱动,我去煎药......”方先生慢慢站了起来,接着将一旁治疗用的火油、匕首以及银针收拾好,嘱咐罢两人便朝着后院走去。

“多谢方先生!”

乐其法反应过来行礼只是,方先生早已经没了人影,房间里只剩下两个清醒的人和一个昏迷的人。

“这人倒是心狠至极,别人都是对敌人狠,而他却是对自己狠毒。”乐其法走到柳清风身旁,看到了那撕扯破的白单,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是啊,这人虽然武功不高,可是却敢以命搏命,丝毫不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肖娴雨缓了缓神接着开口说道,“这人心性凉薄,看起来一切风轻云淡,并不放在心上......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

“我......我还没死......你们便如此编排我......实在不像四大名捕......”

两人话音刚落,柳清风勉强睁开了眼,后背火辣辣的疼,缝合的针脚奇痒难忍,可他连动一动身子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要说去抓挠后背了。

“你醒了?”

乐其法没想到这人醒来的如此之快,他走近跟前看了看柳清风惨白的脸,想了想开口说道:“原本今日就应当押你入大牢严加审讯,可是阿雨已经和我说过了......”

“多谢......”

“你先别着急谢我,我有些问题问你......”乐其法打断了柳清风答谢,接着询问道,“你到底是何方人士,为何被那些黑衣人追杀?”

“第二个问题,咸安城外树林之中,你有没有遇到一个捕快?”

“第三个问题,你可知道那些追杀你的黑衣杀手是何方神圣?”

趴在榻上的柳清风勉强挪了一下头颅,一束黑发完全被汗水打湿贴在床面上,他想了想开口说道:“你信不信我?”

“你说了,我才能知道值不值得信你.....”乐其法想了想慎重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何方人士,我只知道我醒来以后,便在落风湖水之中,被游湖的船家救下......”柳清风想了想继续说道,“我并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何事,只不过我身上有一份书信,和六扇门铁匣......”

“哦?铁匣如今何在?书信呢?”肖娴雨与乐其法闻言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声问道,他们比柳清风更加知道铁匣子是什么,而他们现在更想知道铁匣子之中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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