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唐蛟睡到正午。一起床就拿着杯子接了些白开水。用柳条沾了些粗盐,蹲在河边漱口,却还显得有些疲乏。飞机上残留的牙刷早些年就用完了,猪毛做的牙刷又太硬,在没做出合适的牙刷前,就只能先用这个替代了。
姬叔单手抱着剑,板着脸,警惕的站在唐蛟身边。右手提溜着一条麻绳,绳那头打着结拴着个陶碗。
唐蛟含了一口水,朝天喷了口水雾。顺手就把柳条丢到了河里。再从河里捧了一捧水泼到了脸上,三九天洗上个凉水脸,整个人马上就精神了。
姬叔见唐蛟洗漱完,把陶碗递给了唐蛟:“这是博酒道的甜醪,我让人打了俩鸡蛋,煮了一水。你趁热喝了,暖暖身子。”
唐蛟接过碗,就蹲在地上哼哧哼哧几大口喝完,感觉身体暖了几分。把碗递给了姬叔。
“姬叔,一会儿我们去唐堂赵国分部,我想找卓邧谈一笔生意。”
“诺!”姬叔板着脸,把剑往背后一插。走进牛首水边的树林子里赶马车去了。
唐蛟轻轻跳上游船,走进房里。扣掉头顶的木板,在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一个包裹。昨日唐蛟心血来潮,连夜用船上的物料赶出来的,今天可有大用。
打开包裹,细细查看了一番。心里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差错,便提着包裹下了船。
岸边,姬叔已经驾着车候着了。没有太多交流,唐蛟掀开帷幕,跳上了马车。
牛首水在邯郸城南,距邯郸城不过五里路。拉唐堂马车的马自然是健马,奔驰之下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城东的唐堂分部。
时值正午,赵人早就食过了饔餐。唐堂门口已是聚满了客人。有想买琉璃的商人,有想购买辣椒香料食用的富人。也有些人甲胄在身,这是想购得精铁制的兵刃以及攻城巨弩的军人。要知道这唐堂兵刃当真是杀百人不卷刃,杀千人不断刀,战场上那就真是多了一条命。
唐蛟一路过来,马车没什么颠簸。唐蛟已经靠坐在马车里睡了一路。唐堂中人都知道自家东家喜在马车里打盹,将马车内铺的松松软软。
“公子,到了!”待着停稳,姬叔轻敲了几下车轸,算是提醒唐蛟了。
唐蛟拎着包裹从马车尾跳了下来,睡了这几分钟,已经是精神奕奕。前半辈子常常通宵实验,早就点亮了在路上补觉的技能。
待姬叔放好了韧。二人径直走进了唐堂大门。在众人揶揄的目光中推开了大堂柜台左侧的小门,进了内堂。柜台后站的人头都没抬,显然是没有看见。
“嗨,又一个不懂规矩的!”一个等着买琉璃的贵族摇了摇头。
“公子灵,不如我们赌一赌。这毛头小子多久会被人从内堂丢出来。”一个等着买辣椒的贵族掏出了十金,朝着买琉璃的公子灵笑到。
公子灵也掏出了十金:“公子羽有此雅兴,本公子自当奉陪。我就赌半盏茶!”
“哈哈,那本公子就赌一盏茶。”
二人眼巴巴的盯着内堂的大门,想看看这俩不知死活会以一个什么姿势出来,是屁股朝下还是头朝下。会不会被唐堂的人直接打成猪头。
嗨呀,应该再赌赌他们出来的姿势的。公子灵拍了一下手掌,心里叹到。那样的话,又能赌十金。
公子灵看向公子羽,二人相视一笑,显然这俩赌棍想到了一起,一切尽在不言中。
半盏茶,一盏茶……眼巴巴的看了一柱香也不见两个屁股飞出来。
难道今天内堂没有人?
不可能啊。
这唐堂规矩一向严苛,不允许客人在堂内等着。只能自觉在柜台上取竹板,上有编号号,然后在外等着,等着柜台上的人叫号再进去交易。若是偷偷多拿号板,一经发现,剥夺半年的购买权。若私闯内堂,将剥夺终身的唐堂货物购买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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