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蛟无言,他根本就没想好怎么跟蛮说。告诉他——你有病?

看着蛮背上,那从未离身的弓。跟这种随身带着管制武器的人说这种话,唐蛟觉得自己才有病!

唐蛟正想着用什么接口来搪塞过去。忽然看见蛮脸色一变,俯下身去,抬起一只脚,一手在脚印中扫了扫,把浮雪掸去,露出底下的地面。耳朵贴了上去。

不过几个呼吸,蛮就抬起了头。

“后方有大队人马驶来,似是拖了不少重物。”

唐蛟微微一愣,此处距蓟都不足三百里。

蓟都乃燕王脚下,能有大队兵马,那定是这燕国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看向蛮,唐蛟问道:“能不能听出有多少人?”

蛮站起身,有些诧异地看了唐蛟一眼:“你当我是何人?莫说这如此厚的积雪,连马蹄声都听不真切。就算是石板地,马蹄凌乱,我也没听过有谁能直接听出人马数量的。”

说完还摇了摇头,似乎在感叹这唐蛟的无知。

唐蛟讪讪笑了笑,摸着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以前那些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吗,隔着几十里,在地上趴着一听,便能听出来有多少人多少马!

不过如此顺利就切开了原来的话题,唐蛟对这群兵马来的及时还是抱着几分感激。

唐蛟登上了马车,蛮赶紧将马车驶偏了主路,为兵马让开了道路。谁知道这群人是个什么性子,若是个霸道性格,自己车架拦路,说不准就直接被斩杀当场,以颈中热血祭旗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嘀嗒的马蹄声近了。千余着铁甲的士兵拥簇着正中十五架马车,每架马车上麻布包垒起足有一人高,每个包裹都鼓鼓囊囊。每个车架两侧都有甲兵,一手扶着包裹,一手提着兵刃。

前方三名军官模样的人,骑着高头大马。目视如虎,巡视四方。身后“燕”字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红色字体一笔一划如血艳红。

唐蛟几人在主路边的雪原,远远看着这路将士。马车底与雪地的接触面较大没有陷落几分,拉车之马四只蹄子陷进去大半截。马不安地往外把蹄子往外抽,又重新再陷落下去。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麻袋中除了粮草,唐蛟可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批量,让这么多人一路护卫。

这燕军从各路如此聚集粮草,想必是大战将起啊。七国已经三年没有起战事了,这风平浪静下,谁知道有多少暗流涌动。

唐蛟仰头看天,这雪,也越下越大了啊。

待粮车驶远,蛮重新将马车驶回了主路,往蓟都方向走去。这一回,唐蛟和蛮都是心事重重。蛮不知在想些什么,唐蛟满脑子都在想着这将来的战争。

唐蛟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历史了,要不然现在这些大事都能未卜先知,开个占卜摊子也能赚不少金啊!

天也慢慢黑了。

马车停了下来。一脸憨笑的蛮,掀开了马车帷布。揉着肚子,呵呵一乐:“唐兄弟啊!我老蛮肚子又饿了!”

唐蛟从车上抱了一把木柴,蹿下车,两人直接在马车边上生了一堆火。三人又在火堆边围了一圈,但今夜黑蛮也出奇地说什么话。一直呆呆地看着跳动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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