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且和夏小阳看见那个身影,心情都有些异样。
他们正准备离开这儿,他便跑过来,这是要让他们跟过去彻底告个别吗?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季明远。
“季明远不是去自首了吗?怎么没被关起来?”周且有些奇怪。
难道真过了追溯期?
夏小阳板着小脸说:“也许是没有证据?”
周且一想也是,空口无凭。况且,季明远一看就是精神失常了。精神失常的人的信口胡说,若是当了真,就真成了精神病了。
“他跑来这儿干什么?他还敢来?”周且奇道。
夏小阳拉拉他说:“我们走吧,我不想看见他这张脸。”
周且站在原地没动。
“看看他想做什么。这地方,不到不得已,他是不会来的。”
夏小阳哼了一声,没说话,不过也没再拉周且走。
季明远跌跌撞撞走到河边,呜咽说:“欣晴,我错了,不要再罚我,不要让我每晚做恶梦了。求求你了。小阳啊,我对不起你,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周且晒笑一声,说:“原来是自己吓自己,吓的。”
“是他自己做了亏心事,心虚,才会每晚做恶梦,活该。”夏小阳鄙夷地说。
原来,季明远来到河边,纯粹是自己受到了惊吓,每天晚上做恶梦,还以为是夏小阳和夏欣晴在报复他。
季明远双手合十,不住恳求。他跪下来,跪倒在草地上,大概是想磕头。
不料,黑暗中,他没看清脚下,这一跪,便跪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面。
季明远这一吓不轻,吓得连声惨叫。
草地上突然响起了狗吠声,一条黑影从草地上爬起来,朝季明远扑过去。
原来是那只金毛,周且附过身的金毛。金毛一直没走,一直趴在河边草地上思考人生,季明远来了也没理会。
可季明远千不该万不该跪到它身上,害它受了惊不说,还打扰了它思考。
金毛扑到季明远身上,狠狠咬了一口。
季明远又痛又怕,连滚带爬想要逃走。
“我错了,小阳,欣晴,是我错了,饶了我吧。”
季明远一边叫着,一边逃跑。
看样子,他把金毛咬他也当作是夏小阳和夏欣晴母子俩在惩罚他。
黑夜中不辩方向,季明远仓促之下,没跑回村子,反倒跑向了河里。
“扑通——”
随着一声响,季明远掉进了水里。
他一边扑腾一边叫喊:“小阳,饶了我吧。欣晴,救命啊。”
金毛叫了两声,沿着河边跑掉了。
季明远仍然在水里挣扎不休,口中也叫嚷不休。
周且和夏小阳冷眼旁观。季明远会有今天,都是他自找的。
再则,他们也做不了什么,除了旁观,还是只能旁观。
季明远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再过一会,便没了任何声息。
村子那边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很快,几个村民便赶到了河边。
“河里好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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