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卯时初,许七安准时醒来,洗漱穿衣,去二叔家吃早食。

以前在长乐县当一名小快手的时候,他得卯时初赶到衙门,要点卯,相当于上班打卡。

成为打更人后,因为考虑到铜锣许七安是个买不起房的穷逼,点卯就从卯时初,改成了卯时下三刻。

留给他一个半小时的赶路时间。

这一点,打更人衙门还是相当开明的。

入冬了,早晨温度很低,人难免会被温暖的被褥多封印几个小时。

丰腴美艳的婶婶就被封印在床上了,没有起来。瓜子脸的漂亮妹妹也被封印了。

“你去喊铃音起来,小时候养成了惰性,长大后就难纠正。”许二叔道。

许七安怀疑他是嫌饭桌不够热闹,因为许二郎卯时没到,就返回云鹿书院了。

说今天早上院长要开堂讲课,他得在卯时初出城,才能赶上。

如此一来,桌上吃饭的就许二叔和许大郎了。

许七安当即去了内院,敲开许铃音的房门,开门的是伺候许铃音的丫鬟。

小丫鬟半期待半警惕半羞涩的说:“大,大郎想做什么?”

天还黑着,就来敲门,大郎莫非是想趁机对人家做点什么?

许七安说我来喊铃音起床的。

抬脚进屋,看见许铃音蜷缩在厚厚的棉被里,像一只枕头藏在被子下面,小小的那么一只。

许七安一巴掌扇在她屁股上,把她拍醒。

许铃音迷糊的睁开眼,擦了擦口水,含糊不清的说:“系大锅呀”

“起来吃早食。”

“哦”

“那你起来啊!”

“呼噜呼噜”

“今天早食是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

砰砰床上的许铃音忽然抽搐起来,四肢乱蹬,她的大脑还在睡觉,身体已经迫不及待的去吃早饭了。

丫鬟伺候了小豆丁洗脸刷牙,许七安抱着她往前厅走,许铃音下颌枕在许七安肩膀,屁股蛋撅着,想睡又不敢睡,害怕错过美食。

“莫要睡了,大哥给你唱首歌。”

“噢”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不开不开就不开,夫君没回来,谁来也不开。”

来到前厅,许铃音目瞪口呆的看着包子豆浆油条,委屈的快哭出来了。

“这不是我要的早食,我的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呢?”

你这就记下来了?!许七安翻了个白眼:“大哥骗你的。”

许铃音“哇”的哭出来,双手别在身后,身子前倾,朝着许七安发出音波攻击。

吃完饭!

“早知道就不喊她了,吵的老子胸闷。”许二叔抱着头盔,骂骂咧咧的走了。

“是啊,我终于体会到婶婶的艰难了,婶婶辛苦了。”许七安骂骂咧咧的走了。

留下许铃音在丫鬟的伺候下,一边哭一边吃。

虽然没有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让她很伤心,但她可以一边伤心一边吃。

魏渊离开金銮殿,在心中复盘着今日朝堂的局势。忽听身后有人喊道:“魏公,等等咱家。”

扭头看去,是刘公公。

魏渊发达之前,也是在宫中做事的,与刘公公交情极好,含笑道:“刘公公,何事?”

刘公公左顾右盼一下,从袖里摸出几张宣纸,塞给魏渊:“咱们誊抄的,魏公可以看看。”

魏渊心领神会,笑道:“改日进宫请公公小酌几杯。”

出了午门,登上马车,驾车的杨砚一声不吭的往衙门方向走。

魏渊掏出宣纸,看了一会儿,嘴角挂上了笑意。

“义父在看什么?”懒洋洋靠在车厢,充当贴身护卫的南宫倩柔,好奇的问。

“原以为今天会被陛下责难,没想到顺利过关。”魏渊笑道。

“顺利过关?”车厢外,杨砚诧异反问。

上朝的路上,魏渊在脑海里模拟了朝堂局面,他有这个习惯,上朝前模拟,上朝后复盘。

在原先的模拟中,本次上朝必定会被弹劾,元景帝顺势责难,或给予一定的惩罚。

魏渊猜的没错,桑泊案确实成了政敌攻歼的由头。

只是他没想到事情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揭过了。

南宫倩柔蹙眉道:“没有人趁机攻歼义父?”

魏渊笑着递过皱巴巴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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