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许七安蹲在屋檐下刷牙洗脸,于脑海中呼唤道:“神殊大师?”
无人回应。
“大师?您昨晚说我和您是一类人,我就想问问,宁也每天捡银子吗?”
无人回应。
他平时已经是沉眠的,毕竟是封印物嘛....回头再尝试召唤,如果还是没有回应,那么用我火热柔软的娇躯温暖他冰冷的身体,我也勉强能接受....许七安暗暗松口气。
穿帅气的差服,束好长发,许七安把黑金长刀挂在后腰,翻过一丈高的围墙,去主宅吃早食。
手搭在刀柄,忽然想到监正当初送他这把刀,算不算是一种示好?
“....我太飘了,一品高手怎么可能向我示好。不过,这把刀和我的《天地一刀斩》非常匹配,感谢监正。”
嗯?
许七安忽然顿步,愣在原地。
黑金长刀是监正给的,《天地一刀斩》是司天监送过来的,黑金长刀和《天地一刀斩》无比契合,而监正知道我身怀古怪气运....清晨的冷风里,许七安缓缓打了个寒颤。
此时此刻,他有种“异界套路深,我要回地球”的紧迫感。
“呼...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提升实力和地位,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收拾好情绪,许七安来到前厅,天色蒙蒙亮,婶婶和二叔坐在餐桌边吃饭,绿娥也坐在餐桌边,大腿搁着一只小豆丁。
“大哥!”许铃音热情的打了声招呼,悄悄把肉包子和油条玩自己怀里挪了挪。
....真是塑料兄妹情啊。许七安坐下,给自己盛了碗粥,扫一眼美妇人:
“婶婶起这么早?”
早起的婶婶心情不好,不怎么爱搭理侄儿,白皙纤细的玉指捻着瓷调羹,搅拌着米粥,淡淡道:
“玲月身子不适,我刚去探望。”
“怎么了?”许七安皱眉,他对清丽脱俗的妹子还是很心的。
“女儿家的事...”婶婶小声嘀咕,不想解释。
哦,大姨妈来了....可大姨妈来的话,不至于婶婶去探望。所以,是痛经?
名侦探许七安得出结论。
吃完早餐,许七安说:“我去探望玲月。”
二叔和婶婶都没有意见,武将世家的好处就是,没有书香门第里那一套繁琐的规矩。
比如兄妹或姐弟之间,说话要保持一个固定的距离,见面一定要先行礼,私底下相处不能超过多少时间,除非是好几个兄弟姐妹一起开席。
等等等等。
否则,许玲月这个时候很尴尬,当长辈的应该拒绝才是。
“大锅,大锅...我也要去看姐姐。”许铃音从绿娥大腿蹦下来,牵住许七安的衣角。
许七安嫌她走得慢,把她夹在咯吱窝下面,很快到了许玲月闺房门口,敲了敲门,道:
“妹子?婶婶说你身子不舒服?”
屋里传来许玲月虚弱的身子:“我,我没事....”
“大哥能进来吗?”许七安心说,擦拭伤口的布条要不要收拾一下?
“咯吱...”丫鬟打开门,迎着许七安和小豆丁进屋。
许玲月躺在床,侧着身,捂着肚子,精致的眉毛紧皱,俏脸有些苍白。
这看起来有点严重啊....真有那么疼吗....许七安安抚道:“来葵水了吧,喝过药没?”
许玲月愣了愣,苍白的脸蛋涌起两抹晕红,摇摇头:“娘说硬挨就好了....”
她语气里有些委屈。
终究只是小姑娘,躺床忍着痛苦,孤零零的,身边只有丫鬟陪着。
痛经这种事,在这时代普遍都是硬挨,毕竟不是病,过段时间自然而然就好了。而对大部分中低层平民来说,不死人就不用看医生。
我记得红糖姜茶是不是能治痛经?算了,回头找褚采薇来看看....
许铃音走到床边,伸出粗短的手指,替姐姐抹平紧皱的眉头,可怜巴巴的看向大哥:
“姐姐要死了吗?”
许玲月:“....”
“姐姐不会死的。”许七安安慰她。
“那姐姐怎么了。”许铃音害怕的问。
痛经你又不懂....葵水你也不懂....许七安斟酌片刻,有了,他摸着许铃音的脑瓜,用朴素的语言解释:
“姐姐太懂事,不知道捣蛋,所以身子不舒服了,等将来成为捣蛋鬼,肚子就不会痛了。”
痛经这种事,将来嫁人了就会减轻,甚至没有。所以许七安的解释可谓点题之精准、之通俗易懂,世所罕见。
许铃音这么愚蠢的孩子都听懂了,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小脸蛋非常严肃:“我也要做个捣蛋鬼,这样以后肚子就不会痛啦。”
“大,大哥...你在跟她说什么呀。”许玲月听不懂,就是觉得许七安说的话,怪怪的。
“你好好休息。”许七安轻轻捏一下妹子的脸蛋,带着小豆丁离开。
回前厅的路,他看见小豆丁跑到花园里,抓了一把泥土,鬼鬼祟祟的藏在小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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