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两个州,三个县,巡抚队伍终于抵达了云州主城白帝城。

白帝城的名字由来,有一个历史典故,那是前朝的事情了。距今大概1300多年前,云州大旱,赤地千里。

百姓颗粒无收,生活没了着落。

这一年,有一奇兽自海外而来,其身似鹿,覆满雪白鳞片,头生一对犄角,马蹄,蛇尾。

它所过之处,乌云密布,暴雨不绝,此兽在云州辗转月余,充盈了云州各处水库,滋润了干涸的河流湖泊,解决了云州的旱灾。

朝廷认为它是瑞兽,封它为白帝。

许七安望着白帝城巍峨的轮廓,笑着反问:“那这个传说是真是假?”

挑起帘子望着远处白帝城,说起这段典故的张巡抚,点了点头:

“应该是真的,不然史书上不会记载。大旱大涝是常有的事,史官不会为此编造历史。只不过,从那以后,再没有人见过瑞兽白帝。”

人家明显是海外妖兽啊,甚至是海兽,说不定来九州只是旅游呢,见云州大旱,心里不喜,便出手改变环境许七安一边“科学角度分析”,一边说道:

“大人高见。”

说完,他继续眺望城墙,心里浮现一首诗: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千里江陵一日还太特么奢侈了啊,换成是我,定是今日明日后日,一月三十一日,这才舍得还。”许七安心说。

他不由想起以前看过的旅游广告,怂恿高级白领在周五下班后直飞泰国,风流潇洒一天,周日回国。

人人都做现代李太白。

白帝城的守门士卒拦住了众人,在看过朝廷下达的文书后,恭敬放行。

入城后,许七安左顾右盼,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看见许多悬刀佩剑的路人。

大奉对兵器的管制非常严格,上至州府,下至郡县,在城内一律不得佩刀行走。除非是特殊职业,比如镖师。

但就算是镖师,也只有在出任务时才能配备武器。

“这算是云州特色吗?”许七安心里嘀咕。

这时,张巡抚又掀起窗帘,对许七安说道:“宁宴,你让人送这些行商回家,货物先不要还。让行商取了账册,明日来驿站核对、领回货物。”

许七安心里一动,“那赵龙的货物?”

张巡抚道:“自然是给人家送回去,那赵龙和镖师全部遇害,镖师的家人肯定是要抚恤的。而今赵龙已死,把货物送回,也算弥补人家损失了。”

许七安竖起大拇指:“大人真是一条好鳝。”

张巡抚闻言皱眉:“何出此言?”

“没什么没什么。”许七安扭头去找宋廷风,将事情告之,吩咐他去做。

“凭什么让我去跑腿。”宋廷风不服气:“好像我是你下属似的,咱们明明是平级的。”

许七安转头喊道:“巡抚大人,宋廷风推诿耍赖,扣他银子。”

宋廷风忙说:“我去我去。”

转头就去找朱广孝,把事情告之,吩咐他去做。

朱广孝郁闷道:“宁宴不是让你做吗。”

宋廷风就说:“许宁宴,朱广孝推诿耍赖。”

“”朱广孝闷不吭声的调转马头,喊上几名虎贲卫,办事去了。

两个贱人凑在一起,感慨道:

“广孝真是个埋头苦干的老实人呐。”

“是啊是啊,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公务。”

都指挥使司。

杨川南今年四十出头,是个气态中正平和的读书人,他还有个身份,五品武者。

杨川南出生武将世家,天资聪颖,他喜欢习武甚至读书,元景12年中进士,因家学渊源,熟读兵书,在兵部谋了份差事。

元景16年被委派到云州,因剿匪有功,一步步升到都指挥使位置。成为云州最有权势的三人之一。

坐堂处理公务的杨川南忽然抬起头,几秒后,脚步声传来,一位身披轻甲的女子大步走来,沿途不见吏员阻拦。

她身段高挑,腰悬佩剑,背着一杆银枪。有一张尖俏的瓜子脸,明明五官精致美丽,但不见女子柔弱,反而英气勃勃。

此外,她扎着高高的长马尾,露出光洁漂亮的额头。

“巡抚进城了。”她进门第一句话,直指问题核心,干脆利索。

杨川南表情顿了顿,微微颔首,“知道了。”

“挨千刀的元景帝,成日修仙,人间帝王还想长生,简直痴心妄想。”她一张嘴开出天花:“”

“妙真!”杨川南皱了皱眉。

李妙真冷笑一声,“我又不是吃皇粮的。”

她把银枪靠在墙边,在会客位置的茶几上盘腿而坐,佩剑摘下来,横在膝盖,问道:

“巡抚在的话,你得交出兵权,这是大奉的规矩。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是规矩,当然只能照办。”杨川南道。

李妙真点点头:“我会帮你的。”

杨川南看她一眼,无奈摇头:“江湖上这么多人愿意为你效命,不冤枉。飞燕女侠,本官承你这个人情,不过注意分寸,随行的队伍里有金锣,堂堂四品,走出江湖,便是一位枭雄。”

李妙真不以为意:“怕什么,不到三品,就敌不过人海战术。”

“云州的饭菜有些麻,偏辣,还喜欢放香料,我不喜欢这里的菜肴经常吃辣,不会得痔疮吗?”

驿站里,许七安边吃着热腾腾的饭菜,边心里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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