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午年,戊申月。宜发呆,忌打架斗殴。
第九中学门口是一条六七米宽的马路。隐隐约约的能闻到,漆黑的沥青在烈日的灼烧下发出一股刺鼻的焦油味。
林长东右手遮在眼上,阳光照在手面上,甚至都能感受到丝丝灼烧的疼痛之意。林长东眯着眼看着从远处驶来的货车,甚至出现了扭曲感。又透过指间看了看天空,瞬间有种眼冒金星的感觉。
“八月份的天空真的无法直视啊,真是闪瞎了我的狗眼。”林长东感受着夏日的热情自言自语道。
左右看过,确认安全之后,林长东小跑过马路,来到对面的老王小卖铺。
今天是八月十五号,按照小庄镇的惯例,每逢零或五就是小庄镇开集市的日子,也就是说小庄镇的集市是每五天一次。所以老王小卖铺前聚集了很多人,当然大部分是学生,除却了今天来看分班榜单的,还有一些初一初二的学生来赶集。
小卖铺门口的石台上,一只浑身脏兮兮的土狗无精打采的趴着。四爪分开,整个肚皮紧紧贴着石板,彷佛这是它能找到的唯一一丝夏日炎炎中凉意了。
“小烟盒,来给你东哥我笑一个。”林长东来到土狗面前,蹲了下来摸了摸狗头。
只见这原本无精打采的看起来已经是睡着了的狗,竟然抬起了头吐着舌头,两眼眯着,嘴角一咧,好像真是笑了起来一样。
“这就对了,还是你这个烟盒听话。”林长东满意的抚摸着土狗,又从兜里拿出来了一个塑料袋,从袋子里面掏出了一个馒头给了这土狗。
土狗一看又吃的,瞬间从石台上蹦了起来,用嘴叼住林长东递给它的馒头,一路小跑进入了老王小卖铺旁边的小树林里面就不见了。
“这土狗啊,也就搭理搭理你了,别人给东西都不带理的,别提那股高傲劲儿了,也不知道是娘胎里带的,还是跟谁学的。”林长东还在看着消失不见的土狗,身后传来了说话声。
“王叔,我怎么听你这话里有话,难道你是想说跟我学的啊,那岂不是我也成了狗了啊。”林长东坐在小卖铺柜台前的长椅上,跟眼前一中年男子搭了话。
这中年男子姓王,也不知道开这小卖铺多少年了,林长东也不清楚老王具体叫什么,不过他也不在乎,平日里也就管他叫王叔。老王也算是命途多舛的一人了,他媳妇在很多年前就出车祸死了,老王独自养着一个儿子,儿子去年就上了春城一中了,平日里住校很少回家。老王基本上平日里也就一个人了,从来也没想过说续弦。之前林长东也问过他为啥不再找个,按老王的说法是,这辈子没有精力再去爱上另外一个人了。听到这话时,林长东当时差点没吼住,没想到眼前这个秃顶大叔也是个情种。
“小东,这你可就误会了王叔了,王叔我可是在夸你呢。”老王看着林长东笑了笑道,眼神中有种老父亲慈祥的爱意。
“得了吧,我还没见过像您这样夸人的呢。”林长东当然也没有在意。
“王叔,这花是假的吧。”林长东看到柜台上摆着几束花,顺手摸了过去。
“小心扎手。”老王喊道。
“哎呦,竟然有刺。”林长东摸到花茎手又缩了回来,不过手指已经被扎破了,冒出一个小血球,林长东赶忙用嘴含住了出血的手指。
“这是真花啊,你看你这么不小心。”说着老王递给了林长东一个创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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