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林长东拍拍屁股一股烟就出了理发棚,顺手掏了五个一毛的钢镚搁在了理发台上。

“这臭小子,从来不占人便宜的习惯倒是挺好。”听到林长东离去的脚步声,李叔微微睁开了,看着桌子上的钱笑道,随后抿着壶嘴猛吸了两口,啧巴啧巴嘴,那神情竟好像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像极了满清烟馆里那些常年吸食大麻的瘾君子。

出了理发棚,这旁边就是方才李叔说的耗子张的地摊了。当然耗子张这个绰号并不是只有李叔这么叫,凡是常来这小庄镇赶集的人大都知道这号人物。不过大家好像都不太清楚这绰号到底是谁给他取的,当然也没人在意。或许可能是因为这耗子张长得就猴头鼠脑的,加上他也是卖耗子药的缘故吧。

这耗子张也算是奇人一个了,别看只是个卖耗子药的,但是他的摊位从来都是异常的热闹。可能会有人问了一个卖耗子药的能有多大市场啊。但是这农村可不比城市,城市高楼大厦钢筋水泥堆起来的,这耗子住不习惯所以它们也不乐意进城,再说即便有个把两只好奇的进了哪个洋房别墅,估计打洞的时候没被人踩死也把自个儿累死了。

其实啊,说了这么多废话,无非就是这农村更适合鼠族的可持续发展而已,加上现在的猫都养尊处优惯了,好多喵星人慢慢的丧失了对耗子的兴趣了,所以农村买卖耗子药的还是挺多的。虽然这么说,但是这耗子张的摊位之所以这么热闹,可并不是因为他卖的耗子药多好。而是全都仗着这嘴上的功夫。

其实热闹归热闹,大部分人在耗子张这儿也只是来图个乐消遣消遣的,真买的没几个。其实大家都知道这耗子药压根就没有耗子张说的那么有效果。

林长东看着热闹的人群,这耗子张的吆喝一套一套的,人群中不少人也是被他逗的哈哈大笑。林长东仗着自己比较瘦弱,没扒拉几下就挤进了人群的最前面。

“父老乡亲您听我说,老鼠的危害实在多。”这耗子张又开始了一段吆喝,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竟然还带了个快板,都快赶上那说天津快板的了。

“有啥危害啊,我咋就不知道啊!”人群中一中年大叔明显是想起哄唱起了反调。

“这位大哥你别急,听我给你捋一捋。这耗子啊,它上你的炕,爬你的床,咬坏了你的‘的确良’。它冬咬棉来,夏咬单,五火六月咬汗衫。东屋里跑,西屋里跳,咬棉裤,它拉棉袄,弄的满身是跳蚤。它吃你的豆,吃你的麦,还吃你的红薯干,光吃心儿不吃边,剩下的全是眼睛圈儿。”

“除了吃粮还有啥别的没啊?”林长东蹲坐在摊位前闲来无事也跟着凑齐了热闹的喊道。

“小朋友问的好,继续听我唠一唠。”耗子张喝了口水接着吆喝道。

“小老鼠,本领强。爬锅台上案板,踢坏盘子蹬破碗。老鼠精老鼠能,不用梯子能上棚。喂个猪喂个羊,总比喂个老鼠强。”

看着耗子张着快板越来越熟练,林长东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能说会道的男人略有所思。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慢慢的变成了生活了奴隶,最后长成了曾经讨厌的样子。

“耗子张,我看你猴头鼠脑的,你是不是耗子精转世啊。”人群中一句听起来不怀好意的话也惊到了发呆的林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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