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只是动了拳脚,确切的说,是只动了脚。
他的左手负在背后,三两脚就把人给踹飞。而在他的右手中盘着两个黑黝黝的铁胆,若是动了铁胆兵器,怕是稳打稳的要出人命了罢?
“铃铛?”秦鹿愕然开口。
他认识这个人,是府里的护卫铃铛,属于副统领金开山的亲近兄弟。
铃铛长得很好看,就是早年当兵时在脸上挨了一刀,破坏了整体美感,看见秦鹿就笑:“今个某不当值,就来这里坐坐。看见几个泼皮占着座位只要清水,还凶神恶煞的撵走前来的客人。某觉得太吵,随便活动了一下拳脚。”
秦鹿笑着进门,让柳嫂子先做饭,大酒大肉的尽管上来。
知道铃铛是习武之人,吃不惯精致小菜。全蒸的羊羔并着烤鸡、烧鸭和难得的牛肉摆满一桌,和铃铛大快朵颐。
别的啥都不说。
朋友来了必须请客。他不缺这点小钱。
“好个鹿爷!”铃铛啃掉一只烤鸭,笑道:“鹿爷果然是个大气的汉子,怪不得金大哥看重于你。”
秦鹿摆手道:“他不教我习武。”
铃铛毫不作伪:“想必鹿爷也明白:教会了您习武,您还要我们这帮子低贱护卫做什么?您是府里的贵人,是主子们的心头肉,早晚能飞上天去的。我们金大哥说了,您若是愿意咱们就把您当成自家兄弟看待;若是不愿,某家兄弟们也不想高攀。”
秦鹿一拍桌子:“再上酒!”
吗卖劈啊,习武之人说话太直白了。
他不习惯,干脆灌酒。
酒足饭饱,铃铛拿着匕首剔牙;
秦鹿不擅长兵器,不过兵器容易杀人,反而不如某些东西好用。
他拿着用硬木削成的棒球棒,来回挥舞,然后中午的时候,十几个市井泼皮咋咋呼呼的进来。没等他们横眉竖眼,一颗黝黑的铁胆就砸了过去,贴着领头泼皮的脚尖夯进地面。
领头的泼皮噗通就跪地上了,喊道:“铃铛爷爷?”
“好泼皮!原来是你个周三儿!”
铃铛笑骂一句,对秦鹿道:“早知道是市井的泼皮,看见鹿爷您生意好,想着收些行费来着,被我打了,便要来找回场子。他们都是滚刀肉,府里的名号也不好使,偏偏周三儿早些年在铁市被我救了一次。我来说话,他不敢不听。”
周三儿使劲点头,又盯着秦鹿,把秦鹿的长相记仔细了。
…
…
有铃铛帮衬,秦鹿不再担心街面上的事情了。
保护费这种东西自古有之。不过周三儿折在这里,以后见他要喊声爷。
从而,他在街面上也变成了有头有脸的那种人,轻易不会被人招惹。
唯一担心的就是同行。不过最近的生意有些差了,秦鹿觉得同行们也没有必要捣乱不是?
是夜,秦鹿翻看《聊斋志异》,李春花、柳五儿和吴十方在旁边算账。
“鹿爷,今天还是赚了十八两银。”
柳五儿笑得眼睛眯眯,精致的小脸儿泛起酒窝。
和第一天的三十两比起来,十八两少了接近一半,但是她已经满足了,觉得秦鹿也会满意。
一天十八两稳定下来,一年也六千多两银子呢。
扣除税收和各项杂费,也能赚个三千多两!
“嗯。”秦鹿微微点头,没怎么在乎。
钱少了没有关系,正好防着凤辣子窥觑了。
只因为不信鬼神,觉得聊斋整书通篇都是忽悠人的,转而观看《红楼》一书。
要说看红楼吧,需有三防。一要防生气,血压上升;二要防笑岔了气。三,要准备一方手巾,以防泪漉青衫湿。
秦鹿看着看着,突然瞪大眼睛,一拍桌子。
“十八两?不够!”
他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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