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6日,这天阳光正好,清晨下了场雨,让干燥得连饼干都潮不了的沈阳凭空添了几分湿意,树旁蔫儿吧唧的麻雀也有了活力。

苏忱提着澡篮,拿着搓澡手套,穿着人字拖,在澡堂门口候着,十一点钟这地方才开门。在辽大老校区,洗澡可是稀缺事,一周就五天开门,周一周四澡堂休息,每天还限时供应,十一点到十九点,过时不候,到点大爷就给你关门,天知道是谁设定得这反人类的作息时间。以前苏忱还能忍耐,现在重生一次,被这恶劣的条件给打击到了,打算下学期回来在学校附近租个房住得了,这还真没处说理,想找个能洗澡的地方居然得去外边租房。

冬天不能每天洗澡,澡堂选择性开放这很正常,大夏天也这样搞,真是有点没天理。也间接养成了一些男生不爱洗澡的恶习,一到夏天就是臭烘烘的一天。最苦的是军训的娃,每天结束后,澡堂都关门,只能说这波配合得不是很好,那一阵,苏忱只能天天在宿舍楼水房里,穿着条大裤衩子在一帮人的洗漱中,用浴球洗干净了全身,贼几把羞耻。

澡堂也很符合北方风范,没有隔间,你得先在衣柜前,在众位爷面前,脱个精光,再光着屁股一扭一扭地走进澡堂,这种时候,姿势要大气,步子要大,在这种比大小的时候,我辈岂能低头。规模稍小一些的,只能提着澡篮子挡在胯部,羞答答地往澡堂走。

反正上辈子大学四年,苏忱可算是大开眼界,阅鸟无数,长的、弯的、多毛的、蛋大的...啥种模样的苏忱都见过。苏忱光溜溜地找了个没啥人的地,拿着校园卡插进卡槽,即使有了前世的经历,但对于一个南方人来说,这种坦诚相对的场景,还是有些过于刺激了。

对面那个穿着内裤扭扭捏捏洗浴的少年,一看就是南方来的新生,苏忱不屑地朝他耸了耸鼻子,当初苏忱也经历过这种场景,最后在舒适和狂野中,还是选择了放飞天性。

洗得香喷喷的,穿得倍儿精神,跨越小半个城市,苏忱要去见一个女孩。

安惜枝一大早就坐立不安,本来补美容觉的时间,也全无睡意,都怪那个家伙,上回说要在我生日的时候,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说,哎呀,好烦啊。两只嫩白的小脚在空中扑腾,然后呈大字型展开,安惜枝摸着床头的流氓兔玩偶。

“你知道你的主人今天要干什么嘛?”安惜枝对着眼前这只流氓兔问道,这只贱兮兮风格的兔子一点都不在安惜枝的审美范围内,还是当初苏忱夹娃娃抓来的,送给安惜枝时,她还很嫌弃,最后还是放在床头,每天和这只贱兮兮的兔子朝夕相处。

“会是那个意思嘛。”安惜枝看着贱兔子喃喃自语,兔子有说话,因为它只是一只玩偶,安惜枝越看这只兔子越贱,忍不住把它丢到了脚边。“跟你的主人一样,不说实话,烦死了。”

同寝的马楠花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抱怨道“安安,别闹了,一大早就不消停,昨晚熬夜看文,我都要困死了。今天是你生日,其他人都回家了,晚上才回来,我们中午一起出去吃饭庆祝你的生日吧。”

“嗷,但是我等会有约了。”安惜枝把脚边的流氓兔捡回来,有些为难地回道,赤着脚踩着小梯子下床洗漱。

你要聊这个我可不困了,马楠花一下子来了精神,爬起身子对着安惜枝八卦道,“谁呀谁呀,哪来的野男人要把我们寝室萌物安安给拐走,我第一个不答应。”

“略略略,不告诉你。”安惜枝傲娇地回道。

坐在桌前,老老实实地进行晨间护肤,洁面、爽肤、精华、眼部护理、面霜、乳液、按摩一个步骤都不能少,安惜枝虽然不太喜欢化妆,但是对皮肤的护理,在妈妈的言传身教下还是非常重视的,即使天生丽质但没有后天的护理,也很容易泯然众人。

“安安,告诉一下我嘛~我不告诉别人。”马楠花在床上好奇得要命。

“想得美,略略略~”

诺基亚熟悉的铃声,和苏忱一样的牌子,不过安惜枝的是新上市的N8,电话那头是那个今天让她心神不宁的家伙的声音,“我在你们寝室楼下了,中午一起出去吃饭,快下来,我要热死了。”

“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下。”安惜枝急急忙忙地给脸上涂好防晒,防晒是护肤中占大头,不防晒等于护肤效果减半,这件事苏忱最有发言权,军训时没涂防晒霜,脖子被晒红了一大块,导致他脖子永远比其他地方黑了一大块。

“我出门了!”

马楠花在床上感慨道,“真是恋奸情热,回来帮我带个水果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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