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秉言凭借怒气,迈着笨拙却撩人的猫步,一狠心跳上了卧室的窗台。此刻,恐高的症状依旧存在,令苏秉言喵躯微颤,但他明白,他已经不能退缩。

“呼——”

一阵和风吹过,将苏秉言腮旁的胡须吹得来回抖动,也使他稍稍镇定了些。回想一早上的离奇经历,他摩挲着肉爪,暗暗下定决心: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跳楼房!事已至此,你没得选择,一库左!

明媚的阳光下,苏秉言纵身一跃,整个躯体显得灵动而舒展。伴随着阵阵风声,他周围的景物开始逐渐倒退,仿佛是钻入了时空隧道一般。瞬间过后,苏秉言的双爪再次接触到了实物,而且还很柔软——呃,他又跳回床上去了……

喵了个咪的,我还是不敢啊!就这么跳下去,肯定会摔出猫病来,甚至摔成猫饼也不一定!

苏秉言在床上来回踱步,尾巴焦急地四处乱摇,但始终想不到好的办法。几分钟后,他迟疑着回到窗台,打算将一切交给命运——好,对面楼层是单数就跳,双数就不跳!

跳,不跳,跳,不跳……

“喵呜——”

苏秉言正数着呢,一记悦耳的喵喵声忽然从侧方传来;他转头一看,是一只极为冷艳的白猫,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白猫毛发顺滑、耳廓粉嫩,尤其是一对蓝宝石般的大眼睛,令苏秉言禁不住自惭形秽。从它交叉摆放的前爪来看,应该是个女——不,一只母猫。

等等,刚走一黑又来一白,别吓我啊,谢必安和范无咎么?

苏秉言想起那只黑猫,不由自主地转回了头。而白猫则半眯双眼,伸出粉红色的细长舌头,悠闲地舔着毛。见苏秉言只敢偷偷拿斜眼偷瞟它,白猫弓起身子,随后轻轻一跃,从外墙的凸起处稳稳落在他身旁,距离很是暧昧。

你你你你干嘛,这是我家!还有,我可是正经猫——呸,正经人……

打量了一会儿后,白猫突然抬爪搭在苏秉言头顶,伸出舌头朝他舔了起来。随着身上的毛皮一阵阵抽动,苏秉言感觉自己的尊严碎了一地,可他又搞不清对方的来路,只能夹紧尾巴,倚在窗框上瑟瑟发抖。

喂,你这么舔啊舔的,到底啥意思?我第一次当猫,你欺负我不懂啊?

白猫似乎听懂了苏秉言的心声,不再“占他便宜”,只是轻轻“喵”了一下。随后,它双腿一蹬,又跳回外墙的凸起处;看它回头的样子,仿佛是叫苏秉言跟着它。

不是,咱俩刚认识就跟你走,这合适么?

苏秉言迟迟不动,白猫却等得不耐烦,直接钻进了“墙”里。没多会儿,它又探出头来,继续盯着苏秉言,一对蓝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

见有路可走,苏秉言也豁出去了,把心一横,从窗台高高跃起。面对生命中头一回的刺激体验,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因此当双爪刚刚踩实,苏秉言就马上缩成一团,将全部重心靠向墙面,连尾巴都不敢耷拉出去。

看他这幅怂样,白猫眼神中透着丝丝鄙夷,让苏秉言有点挂不住面子。以他的性格,就算再怕也不能在女生面前丢脸,不过对方是只母猫嘛——唉,咳咳……

沿着凸起物匍匐前进了一段,苏秉言总算弄明白了:原来消防通道的窗户没有关实,白猫就是从这里钻进钻出的。可是这条缝——似乎也太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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