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卷起黄沙,模糊掉视线,拍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看远处龙卷风蔽日,逐渐靠近,君凌拢了拢衣服,走进一家酒馆。酒馆内灯红酒绿,人员流动,格外嘈杂。君凌找了个角落,安静地坐了下来,想通过周边的酒客的交谈推测出一些事情。

任家是整个西北地区最大最富庶的家族,家族实力在帝国范围内也是首屈一指,但却极为封闭,很少与外界交流,基本靠自给自足。寻常商人若想和他们通商,根本就是难如登天。但也有些商帮能得到青睐,成为任家的长期合作伙伴。

可……试问如此封闭的家族怎么会将直系子女送入远在东部的天幕。

君凌眉头紧皱,焦躁地向门外走去。馆外风啸声如厉鬼哀鸣萦绕在四周,沙砾毫不留情地敲打着窗棂。抬手附上门把手,刚想推门而出,只觉手底阻力猛增,定睛一看,是一只手在把手下方阻挡君凌开门。

君凌咋舌,恼怒地抬首,脏话脱口欲出,但当看清那人面孔后瞬间哑声。

“西北的狂风虽不比沿海,但也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湖蓝色长发隐藏在兜帽下,脖颈上的绷带仍未撤掉,雪原般苍茫的眸子仍旧明亮,声音还是那么清冷,像融雪敲击冰原,从渺远之地缓缓聚拢,直击内心。初次见面,他便曾惊叹,原来人类也可以有这样一副妖孽的皮囊。

“大人又亲临坭溥?”君凌收手后退一步,局促地理理额前的头发,确保碎发可以遮住左眼上的绷带。那一晚的经历,虽没有什么惊险之事,但君凌还是对这个人产生了惧意。但这种害怕不同于维多卓带给他的那种因生命受到威胁而产生,而更像是不敢揭开什么。

北辰漠颔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就走回他的位置。君凌眉头微挑,犹豫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对方好心过来提醒,自己好歹得给个面子。

“这里挺偏远的,连帝国的管辖都松懈得恍若独立之地,不知星协对这边可是有什么……”

“私事,与星协无关。”北辰漠止住他的试探,没有隐瞒。

君凌尴尬地舔舔嘴唇,又道:“那大人是想去哪里,不知是否同路,凌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不知可否让我搭个便车。”

“任家。”

“好巧,我也是去……”

“好。”北辰漠打断他的话头。

之后,在嘈杂的酒馆里二人再次陷入了无尽的、尴尬的沉默。

任家位于边城的绿洲中,面积与一个附属的袖珍小国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财力与玖家相比,想必也差不了多少,又或者更甚一筹。这样一个家族在没有任何监管的情况下任由其在边疆其发展,不知会达到何种程度。

看着正门前森严的守卫,君凌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难道边疆已经乱到要以足以戍边的兵力镇守府邸?

在君凌发愣间,北辰漠压低帽兜上前,冲其中一人恭敬地开口:“我家少爷是贵府小姐为同窗好友,今路过宝地,特来拜访,不知可否予以通禀。”

“咦?”君凌有种想上前一把推开他的冲动,他本来是想直接跟着北辰漠,这样就不用暴露自己了,毕竟这种时候天幕君凌这个身份太敏感,谁知……该死,想必他那时痛快地答应同行,就是计划这般借自己名号入任府。

“无特许,不得入内!”守卫大喝。

“请听我……嗯……”北辰漠放低姿态,想进一步解释,却被落在肩上的重击逼得止住声音。任谁也想不到,对方会这么不讲理,直接动手。

“滚远点,任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高攀的。”守卫矛锋直指勉强稳住身形的北辰漠,仿佛只要他再废话一句,就直接取他性命。

君凌暗骂一声,将北辰漠拉至身后,无奈认栽,真是姜还是老的辣。九枚储能戒显现,他赤手握住矛刃,闪电自储能戒蔓延至矛头、矛柄,能量外释带起的的气流卷掉他的兜帽,迸射着咄咄逼人的目光的右眼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而左边碎发下的绷带更让人毛骨悚然。守卫一个失神,手被直接爆开的木制矛柄刺得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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