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的明察暗访,君凌深深地感受到了任府之中的暗潮汹涌,但苦于没有找到证据,他也无法有所动作。除了苦闷,他别无他法。想必当时任宇文那般有恃无恐地坦白一切,就是知道君凌找不到证据。而君凌作为疑犯,他的话皇家那边也不会尽信。
“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君凌看着镜中恶化的左眼,低骂。
从外面回来的北辰漠听了他的话只是无奈摇头,但当看到他眼睛时,不禁怔在原地。
君凌看着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好奇问道:“大人这是被我吓着了?”
“冒昧地……地问一下,你的左眼是被何物……重创至此。”北辰漠躲开君凌投来的目光。
“……一支箭。”君凌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坦诚相待,但考虑到北辰漠的身份,他没有说明那只箭的来处。但君凌不知道的是这三个字足以把北辰漠击溃。
北辰漠垂眸,上前,强压声音的颤抖,开口:“已恶化至此,不赶紧处理恐难以撑到少爷返回天幕。”
这算调侃吗?君凌最后的腹诽在对方伏身压上来的瞬间消散无几……
被压在椅子里的君凌一脸震惊看北辰漠抬手遮住他仅存的右眼,本不可察觉的颤抖在逐渐靠近间慢慢变得格外明显。手脚腕间突然出现的冰凉让君凌瞬间回神,本能挣扎后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主动。当对方幽幽的声音响起,他竟鬼使神差的放松下来。
“信我。”
北辰漠用空余的手取下领针随手扔到一旁的桌子上,他先前的气息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充满野性的冰冷。覆在君凌右眼上的手掌的热量也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消散。九枚储能戒浮现,作为冰系所有者,其储能戒释放的能量波动却不属于冰系,而更像是……雷系。北辰漠划破右手食指,以一滴血入君凌惨不忍睹的左眼,柔和的能量波动随之晕染开来,几道银色裂痕在眼周出现,但很快又消失,速度之快仿佛那裂痕只是人的错觉。
见状,北辰漠长出一口气,本想就这般起身,却突然仿佛被什么蛊惑一样,埋首在覆在对方右眼上的手的手背上,轻落一吻。待回神,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只觉得本消散的热量瞬间从头部蔓延至全身。匆匆弹开后,便充满愧意地与满脸懵的君凌对视。毕竟以君凌现在的感知力,对刚刚北辰漠身上的变化一无所知,当然手掌热量消失这么明显的触觉除外。
“你还好吧。”那手掌的温度变化让君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没事。”北辰漠背对着他,慌里慌张地将领针重新别到衣领上,“想必是那只箭被某种能量侵染,重创你左眼之时残留其中,你身体本能排斥,两厢互斥造成今日的状况。不过现在没事了。”
君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当时任美斯中箭后消失,就有可能是因为那种能量。“谢了哈,大人。”
“既然不可能再有所收获,我建议你赶紧离开。”北辰漠不自觉地转移话题。
“嗯。”天晓得万一他们狗急跳墙会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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