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人直直望着徽元小姐,舌间半天讷讷不出一个字。

他本以为除了耀文帝身边那位隆宠的女子,如今的隐隐压皇后一头,与皇后平座的东宫(因这女子宫殿居东,皇后居西,故得此名。)就已经够美妍了,没想到世间当实应了那句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的话。

他湎望着如此美丽的女子突然福至心灵,“咚”跪倒在徽元与好友面前,抓着徽元父女裙角哽咽求道:

“诚求小姐念国之甘养,怜黎民之漂泊,搭救家国。若小姐能够匡正朝野社稷,周某愿为小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蔡多多:“这真扯!妄图用一个女人来救国。”

钱满官:“是呀,可对于君主集权制度而言,君主就是国家元首,国家的大脑。四肢再发达,脑壳出问题了,整个身体系统跟瘫痪有何差别?”

蔡多多:“所以这个美丽的徽元小姐就进宫伴驾了?这种类型的故事很俗耶,不用猜我都知道徽元的下场肯定很惨。”

钱满官:…………(挣扎辩驳道)“她也不是主角。为了剧情需要可以讲一丢丢了。”】

在周素人动之以情,晓之以这种国之倾覆,安有家的理由的哭诉下,又因徽元父女纵然知道自身人微言轻,但若能为国家尽一点微薄之力,也不妄为尧国子民的情怀下,便被周素人说动甘愿进宫一试。

不得不说,耀文帝当真是个好/色之辈,见了徽元小姐立刻心猿意马,移情别恋,弃了昔日挚爱心肝,忘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独幸徽元一人。

妖艳的东宫曾仗着帝皇的宠爱横行霸道,自徽元入宫受宠后也逐渐收了气势,还时常忍受着西宫皇后的冷嘲热讽。

皇宫的风向几变。

耀文帝赏爱徽元逸态绰约,轻盈不自持的绝世美貌,喜她温柔纯净的性格,日日居于她所,对她百般用心,久而久之,居然生出了深情。

后宫前朝大呼见鬼。

徽元始终谨记入宫的初心,趁获得盛恩之际,察言观色,隔三差五地与耀文帝随意扯扯朝政民情,温柔小切地歌功颂德,然后再傻甜地乱发一通“拙见”。

耀文帝本也是个有才华的青年皇帝,在身为储君时,虽然好/色/浪/荡,但在老皇帝严厉管控下,对国事却也十分勤勉,只是老皇帝驾崩之后,才放飞了自我。

如今在爱妃的多番暗示下,他如何不懂?

他起先虽对这种行为十分不悦,无奈用情渐深,奈她不得。后来随着耀文帝与徽元相处日久,他情根越发深重就爱患得患失起来,在这种心境的影响下竟让他误打误撞十分准确的猜着自己交心的人并不如他那样爱着他。

这着实让他难受,他也想给她点道理看的,但一遇着她,耀文帝所有的凌厉狠心顿时软弱泄气败下阵来。

耀文帝输人输气,为了赢回面子里子,他回顾了为皇为帝的数年成就,发现没有成就,还捅了一兜祸,面色羞愧,越想越没脸,他不禁幡然醒悟,心有悔意。

自此之后,他一改奢靡,沉乱之风,专心国事,宵衣旰食,不但力挽摇坠的国野,还将尧大陆上最后一小块异域纳入国土。

耀文帝浪子回头,痛改前非,魄力非凡,年轻俊美,再添上他的猛烈攻势,徽元最后还是难逃一劫,丢盔弃甲,许了芳心。

不出两年便诞下神色绝胜的公主,名唤雍姬,尊号雍令。

耀文帝喜若狂癫,对徽元母女宠若无价之宝。

那个失了宠爱的东宫,虽然凭着皇帝旧情,勉强与西宫皇后斗了个平手,但毕竟不胜从前,因此她也是恨毒了抢了她隆恩的徽元。

可惜,尽管她耍了百般心计,都未能撼动徽元一角,也不曾伤着她一毛。

歹坏的东宫恨得啐碎了牙,苦思冥想,伺千机万机终于让她逮着了时机。

是年,雍姬三岁,父母恩爱,气象生平。

徽元手轻柔地扶摸高高隆起的小腹,心眼里都是幸福的满足感。

她再低视眼蹲在她脚边沉迷玩耍的雍姬,嘴角荡开了笑。

蓦地,她感到腹中一坠,痛苦感阵阵圈圈地袭来,她忍不住惊呼一声。

惊动了地上玩耍的女孩,惊动了宫娥仆侍,大家手慢脚乱,知陛下的知陛下,通御医的通御医,喊产婆的喊产婆,待命的待命。

整个宫里洋溢着紧张的气氛。

雍姬懵懂的咬着拇指立在殿门正方,好奇顾盼宫殿里东奔西跑的太监宫女。

杵在正门的雍姬必然的拌倒了慌张跑路的宫女。

那宫女“哎呦”一声,撑爬起身,掀眼见雍姬模样,妒恨之光闪刺,年幼的雍姬被她血红阴冷的眼眸唬得怔怔,宫女勾爪着手准备伸向她的脖颈,隔得近了的雍姬还闻到了她散发出的一股令人难以言说的怪香,有些迷旋,且似夹杂着恶臭。

那宫女手只有咫尺之间时,十来双闷乱的步伐声踏踏,宫女慌乱地一甩袖,雍姬无声地被抛进了花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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