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黑风高确是一个干坏事的好日子,傅残阳四人轻装简行沿着墨言早上勘察的路线小心地在频繁扫视的探照灯和明里暗里的监控器里穿梭。

十一点整,在秒针跳到十二正前方的前半秒,墨言像定了时的闹表不等傅残阳他们叫,就自己睁开了眼睛。坐起来活动一下酸疼的让人抓狂的四肢,一抬头却看到他们三个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墨言忙停下了动作,舒展眉头做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大量的体力透支那是睡一觉就能恢复的,墨言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翻过一处较高的栅栏差点摔倒,展瀚海不着痕迹地扶了他一把,小声地询问,“你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没事,活动开了就好了,别耽误了计划。”,墨言快走两步追上前面的傅残阳和方哲,暗中在大腿内侧狠狠掐了一把,这要被师父看见,自己少不得脱层皮,在少爷身边真是安逸惯了。

他们的行动出奇地顺利,顺利的出奇,再往前就是城堡了,墨言回头看着来路,心里隐隐地不安,太顺利了,顺利让人害怕是个圈套。可事到如今他们别无选择,毫无退路。

“下面的要如何过去?”,蹲在林边的树干旁,城堡外一览无遗的湖水草坪成了他们最后的屏障,也许真被墨言吓到了,也许也为了救出冥夜,傅残阳变得很听话,墨言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拖沓,还学会了事前请示不擅作主张。

“直接走过去。”

“嗯?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大摇大摆走过去就行。”,墨言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思,还做了形象地解释。

“这里没有监视器?”

“一定有,只是我不知道它们在那里,也无从躲避,再说这里的监控在城堡里,头要调阅,最少要等到明天早上,按计划那个时间我们应该在逃走的船上了。起来,我们进去吧!”

仰头看看,方哲,展瀚海,墨言都大摇大摆地站在林子边,就自己一个人蹲在树后面做隐蔽状,敢情就自己一个傻瓜,傅残阳愤愤然地站起来,怪墨言不早说,又不敢和他表现,只好把气撒在方哲身上了。

推开城堡的大门,墨言暗松了一口气,对于城堡里除了头嘴里那个人外还有没别的人看守他并不知道,他只是推测,否则头不会一定要等那个人回来。看来真的是没有别人,否则早就有主人出来招呼了。

大厅是传统的欧式洛可可风格,屋顶大型的灯池挂着华丽的枝形吊灯,门窗用带着花纹的石膏线勾勒,营造轻快纤细的曲线美,枫木家具,精美的法国壁挂,浪漫的窗帘,典雅、亲切,像一位雍容尊贵的贵妇人。

可真正吸引墨言他们视线不是这精致的奢华,而是中央那一处粗糙简陋但大气磅礴的殿宇,罗马柱一路延伸,直通那象征王权的宝座权杖,御阶下像雅典女神的十二圣斗士一样,十二把空交椅庄严地排列。

方哲长大了嘴巴,“啧啧!难不成是雅典娜的十二圣斗士?我穿越了,回到了众神时代?”

“去去去,啥说什么?”,傅残阳也是心惊,这样的气魄,站在其中,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置身于强大的古罗马帝国。

“不是,你说是什么?难不成是谁想当皇帝,在这先弄个皇宫过过瘾!”,方哲越说越离谱。

展瀚海盯着那把宝座倒是跃跃欲试的样子,那把椅子给他指点江山,金戈铁马,为我独尊的豪情,给他天下舍我其谁的狂傲,给他胸中无限的勇气和自信。仿佛不用其他,一旦坐上去,他就是天下的王者。

墨言走上台阶,在宝座前驻足凝视,伸手去碰那根镶嵌着宝石,流光异彩的权杖,在即将碰到的瞬间,他停了下来,脑海里出现头的形象,他威严地坐在这个宝座上,俯视,俯视天下。

“别动这里的东西,我们到二楼去看看。”

宝座下手第一的那把交椅扶手上镂刻了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精心雕琢的双目锐利而狂傲不羁,雄健的翅膀一股张扬的自由。傅残阳喜爱地抚摸,刚想坐下试试,就听到墨言转身说了这样一句话,还拿眼睛有意无意地扫过自己,傅残阳撇撇嘴,讪讪地收回坐下去一半的屁股。

深深回望极度吸引他的宝座展瀚海转身追上了墨言他们。

二楼是一条由一个个小门和各色雕饰挂画组成的长廊,光线和视觉的特别设计,站在楼梯的尽头望去,给人一种亘长而望不到边际的神秘诡异。

“怎么了?你很喜欢那把椅子?”,方哲凑到傅残阳身边低声询问。上了二楼傅残阳的表情有些沮丧,失望,回头看了一楼好几次了,眼中的留恋傻子都看出来了,显然是和那把椅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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