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天公不作美,小艇刚走过一半路程就下起雨来,唯一的几把伞遮在傅天和几个小主子头上,其他人只好迎风顶雨站着。雨势越来越大,等他们上了游轮已经是瓢泼大雨,甲板上积了厚厚一层流动的雨水,踩上去拍拍作响。

早有人冒雨候在外面,眼见傅天他们上来马上有人给递上更大的雨伞和御寒的大衣。晚秋时节,不算大的海风吹在雨中已经有了冬的寒凉。

傅残阳本能地打了一个寒战,傅天马上把自己身上的大衣扯下来也披在傅残阳身上,然后还把他紧紧拥进怀里,搂着儿子瘦小的身体急切地往船舱里走。

边走傅天边头也不回地吩咐:“墨言你不用进来了!”

墨言身体一滞,抬头看看教父的背影,感受到脸不住流下的雨水,墨言咬咬牙,恭敬领命。

“属下遵命!”

人们纷纷钻进温暖的船舱,墨言逆行回到甲板中央,冲着傅天离去的方向屈膝而跪,腰背笔直地立在寒风暴雨中。

“头!”,老四推门而入,屋内逸头立在窗前,山熊懒散地窝在沙发上,一脸的不忿,看样子还在为刚才的事生闷气。

“嗯!”,头随意地答应一声,慵懒的语气显得心不在焉。

“他们起航了。”,老四回报。

“起航了?!”,逸头蹙眉,出神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遮挡了他的视线,隐约可以看到岸边发白的浪花,海面被如同瀑布的雨帘笼罩,看不到招展的旗帜也看不到耸立的栏杆,再仔细一点,一抹昏暗的光点忽明忽暗地在雨中飘摇。天空远处黑漆漆地压着一团凝重的黑云,看样子今夜海上要有大风暴了。

“老四,今天的天气预报怎么说的?”

逸头转回身来,平淡的眉眼中老四捕捉到些许不易察觉的担忧。头的涵养功夫了得要不是老四同他相处过久,太了解他的习惯,这份担忧是怎么也发现不了的。

老四瞪了一眼不知道低头嘟囔什么的山熊,上前安慰道:“没听说有大风,现在海面上很平静,应该不会有事。”

海面平静?这么大的雨,海面还能平静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逸头回头看向海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点光亮飘摇的更烈害了。

“头!”,老四喊了一嘴,把后面您别担心的话咽了回去,斟酌一下用词好心提醒:“傅先生他们没走,游轮开出海岸不远就抛了锚,看情况应该不会在今晚起航了。”

“没走?”,逸头再看看海面笑了,暗舒了一口气,还算懂事,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该做。

“老四,让监控中心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要是有什么事马上通知我,另外第一时间最大限度地援助不需请命。”

山熊撇撇嘴,忿忿然地唠叨:“您管他们干什么,不知感恩图报的东西,爱谁死谁死。”

“山熊!”,老四皱眉拽拽还要说话的山熊,山熊到不领情,看头没有反驳上前一步更来劲了。

“傅天也太不识时务了,真以为我们极限岛一再礼遇他们慕辰的人就是怕了他们……”

见山熊一副喋喋不休,不知死活的样子老四直翻白眼,真是木鱼脑袋,跟了头这么多年,还看不出来头和慕辰渊源颇深,怕是头没失忆前就是慕辰的人。

“上次他说喜欢头您身边最得力的亲卫兵,我们不是二话没说就送给他了吗?还有那些从慕辰来的半大孩子,不也是他说送来我们就接收了。还有他说暹罗的货不好走,我们不就屁颠屁颠派人去护送还和暹罗的权贵好一番协商才给他开辟一条安全的货路……”,山熊越说越气,来回走动,眼睛四下乱转,像是在找什么趁手的东西出气。

“山熊,老实点!坐下!”

逸头终于忍不住说话了,慑人的冰冷使山熊安静下来,听话地坐回沙发,坐好还偷偷去看头的脸色,只见逸头面色冷峻中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严,山熊打了一个寒战,头是真动气了,冲一旁的老四吐吐舌头。

你也不提醒我一下,这下好了,惹恼头了吧。

老四也没给山熊好脸色,还好意思说,我怎么没给你眼色,是你忙着长篇大论没看到,再眼色我眼睛都挤掉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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