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凝跌坐在沙发上:“算了,我已经不想再查下去了,什么真相,什么凶手……我都不想再理会了……等一下警察来了,了结这件事情之后就让我回老家去吧!这里的一切,我都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结束?只怕还早得很呢!”江云浦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道,“如今这种情况,根本就说不通。就算刘舜民是真正的凶手,那么他这最后一次动手,也未免太过莽撞了。就算他真的能顺利杀了李拓飞,但这么直接的方式,谁都会知道他就是凶手。那么接下来等着他的,根本就不是庞大的遗产,而是警察的手铐和监狱的铁窗!一直以来我始终感觉,犯下这一系列案子的犯人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如果真的是刘舜民,他又怎么可能在最后的时刻犯下这种错误?”
“最后?谁知道是不是最后呢?”李拓飞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神色平静地看着江云浦和秋水凝,“江律师,你以为他杀了我之后一切就都结束了吗?你以为他会留你和水凝小姐活下来,当他杀人的证人吗?如果我是刘舜民,杀死我之后,那么他也会进一步杀死江律师你和水凝小姐,只要你们都死了,这件事情就死无对证了。”
“我相信,如果当时他不是因为枪口被堵住了,最终导致自己意外身亡的话,当你和水凝小姐听到枪声赶到客厅的那一刻,就会被他一枪毙命!”李拓飞补充道,“事后他只要抹去自己犯案的证据,或者编一个理由,说我们才是杀人凶手,他自己只是正当防卫,那样就一切太平了。反正我们都已经死了,剩下的还不是由着他怎么编都行?要知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江云浦静静地看着他,道:“你的这番话,我只同意最后一句,那就是‘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李拓飞神色一变:“你这事什么意思!”
江云浦神色从容,道:“如你所说,刘舜民已经死了,他已经不能再说话了。事实的真相是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们也只能听凭你单方面的说辞了。只是,我始终觉得世上没有这么多的巧合。刘舜民一直用那支猎|枪打猎,之前从未出过意外。为什么那么巧,就在刚刚,他对你射击的时候却突然发生了意外?这一个意外,就送掉了他的性命,而让你成为最后的真正赢家。”
李拓飞的神色阴晴不定,他有些愤恨地瞪着江云浦:“你的意思是,是我在猎|枪里动的手脚?”
“有此可能。”江云浦点头道,“你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推断?”
“你说吧,我听听看。”到了此时,李拓飞反而突然间冷静了下来,他不再焦虑,不再激动,而是面色平静地在沙发上坐下,听着江云浦的推论。
“我所设想的,是另外一种可能性。”江云浦娓娓道来,“张元应死后,因为脚印的关系,寒玉小姐和我被排除了嫌疑。那么,能犯案的,要么是外来的犯人,要么,就是你和刘舜民两个人中的一人。”
“是谁都会这样想的。”李拓飞点头同意道,“尤其是张元应一死,我和刘舜民就是最大的直接受益者,这么一想,外来者犯案的可能性基本上已经小得可以忽略不计了。凶手肯定就在我和刘舜民之间。”
“没错。”江云浦接着道,“然而此时,我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怎么可能!”秋水凝掩唇道。在整个事件当中,她一直相当依赖江云浦,完全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任何不妥当的情况。
“是我不好。”江云浦沉重地说道:“我不应该留下你们两个单独相处的。这简直就是……留下空间让你们拼出个你死我活来!”
“是啊!”李拓飞此时却笑了起来,“这都是你不好。你明明知道,凶手只可能在我和刘医生之间。你和水凝小姐猜不出是我们中的哪一个,可是,我和刘医生的心里,却是知道的啊!你带着水凝小姐离开了房间,就等于留下了一个杀人犯,和一个待宰的无辜羔羊。你让我们待在同一个房间里,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结果很明显,不是杀人犯杀了那个无辜的羔羊,就是羔羊奋起自保,先下手为强地杀了犯人。无论是哪一种结局,我们都不可能平平安安地等到你们回来。你留下我们,就等于是逼着我们自相残杀。所以说啊江律师……这都是你的错啊!”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秋水凝一边低泣一边摇头。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