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毒。”

身上的伤已经好了□□成,珠嬿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起来,一双手又朝容孱伸去,口中还跟落盘珠子一样,噼里啪啦,阻止的话急冲冲得往外冒。

“少爷你要信奴婢,咱不能再喝这劳什子汤药了。药早就被人调包,珠嬿亲眼所见!”

见软卧上的人已经敛了前一刻浑身散发的慵懒之气,转而升起满脸的厉色,浓重压抑的气场朝自己逼过来,珠嬿心急,一计上头。

“少爷,几个月前珠嬿养的白猫死了,就是在花坛里扒了你前一日倒掉的药渣而死的。”

“你说你的猫死了?吃了下人清理的药渣?”

容孱视线从底下珠嬿那张急得冒汗的脸上移开,咪眼看着端在手上,没有洒掉一滴的汤药,半是质问,半是自语道。

而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挽救大佬一命的珠嬿见事情有转机,便往软卧前又挪了两步,信誓旦旦且似乎还有些后怕的道:“就是,奴婢亲眼所见那一只白白壮壮养得肥油肥油的白猫不过在药渣里面滚了不到一刻钟,隔天就死了,嘴巴里满是血块的死在奴婢的屋子里。”

“奴婢当时都快要吓死了,那白猫死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球凸起,满是红红的血丝,就跟咱们人中毒失智发狂暴毙了一般,奴婢都要吓尿了!啊,少爷您手里的药......”

还好她穿到这副身体里,自主的继承了原身的记忆。

记忆中半年前还在幽崖院里,某一日突然遇见一只莫名出现在她屋子里的白猫,遇见的时候白猫早已死了多时,死相惨烈。

莫不是吃了院子里下人们抹了毒性剧烈的鼠药的食物。

紧急关头,珠嬿那一根直到肠子里的筋络突然就延伸开窍,把那白猫的事情想起来了,当即便拿出来忽悠一番。

能抵抗多久,暂且抵抗多久。

只不过她才说到兴起处,想要重新模拟一遍那只白猫的恐怖死状,试图让容孱联想到或许他自己也快变成一只死猫的时候,被打断了......

一直冷漠,事不关己的大佬激动了,手里的汤药竟然从手心翻落,洒了一大半。

“你说什么?”

容孱看不出情绪的眼底突然蒙上一片阴影,摔掉了手里的药碗,双眼紧紧锁住底下的人,一个箭步从软卧上跨起来,不顾被汤药染上脏污的衣袍,居高临下地站到珠嬿的身前,说出来的话不仅仅只是日常的冰冷。

而像是被一个突然出现,还不确定敌对关系的人把隐在心底,他以为只自己可知的一个秘密揭开,并且拋在日光下赏玩时,令容孱突生的一股被挑衅的情感。

凶狠,夹了嗜血的暴虐。

珠嬿齿间发寒,身体不争气地颤抖。

下一刻,喉间禁锢,有冰凉发白的五指贴在她细细的脖子上,空气慢慢的从肺管里跑掉。

“少,少爷......你这是做什么?放,放开...放...”

不过一瞬间眼前就出现了一抹红,珠嬿身体作出抵抗,浑身挣扎,但是她的双腿已经渐渐地离开了地面,整个胸腔痛的要命。

真个要死了!?

容孱渐渐发红的眼睛就贴在珠嬿的脸上,半指不到,充满杀意的话语砸在她微翘的眼睫上,压得珠嬿翻白的眼睛逐渐浑浊,滴出两行泪。

“你是从哪里得知那药使人迷失心智,发狂暴动?”

他不信这肮脏的宋京通伯府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这药的来历,除非她是那个人派来的。

喉间力道猛地一松,珠嬿几近窒息的胸腔还未来得及呼吸鲜活的气体,软绵绵的身子就被人往面前拖去,撞进一个散着寒气,坚硬刺骨的怀抱里。

容孱额角血脉隐隐跳动,他压抑住那股熟悉的躁郁之气,两指掐上珠嬿瘦俏的下巴,阴郁浓浓。

“不论你是谁,你知道的所有,都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不要有隐瞒。”

容孱并不想杀这个婢女,至少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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